皇帝上前
步，将酒敬到太后跟前，连连赔笑道：“儿子明白，儿子知罪
。这些年让皇额娘操心，是儿子不该，只是皇后未有所出，也是儿子陪伴皇后不多之过，还请皇额娘体谅。而且儿子有其他妃嫔诞育子嗣，如今舒妃也见喜，皇额娘不必为儿子
子嗣担心。”
太后长叹恍若秋叶纷然坠落：“皇帝，你以为哀家只是为你子嗣操心
？皇后无子，六宫不安。哀家到底是为谁呢？”
皇帝忙道：“皇额娘自然是关心皇后，但皇后是中宫，无论谁有子，皇后都是嫡母，也是样。
缅怀祖先，对下垂念子孙位，儿子才能有今日儿女满膝下盛景啊。”
皇帝此言，绿筠、玉研、意欢、海兰等有所生育嫔妃都起身，端正向太后敬酒道：“祖宗福泽，太后垂爱，臣妾等才能为大清绵延子嗣。”
太后脸上含着淡淡笑意，却未举杯接受众人敬酒。皇帝眼神扫，其余嫔妃都止笑容，战战兢兢站起身来，脸敬畏与不安：“臣妾等未能为皇家开枝散叶，臣妾等有愧。”
太后仍是不言，只是以眼角余光缓缓从如懿面上扫过。如懿只觉得心底阵酸涩，仿佛谁手狠狠绞着她心般，痛得连耳根后都阵阵滚烫起来，不由得面红耳赤。她行至太后跟前，跪下道：“臣妾身为皇后，未能为皇上诞有子半女，臣妾忝居后位，实在有愧。”
太后并不看她，脸上早已没笑容，只是淡淡道：“皇后出身大家，知书识礼，对于蟲斯门见解甚佳。但，不能只限于言而无行动。”她目光从如懿平坦腹部扫过，忧然垂眸，“太祖努尔哈赤孝慈高皇后、孝烈武皇后皆有所出；太宗孝庄文皇后诞育世祖福临，孝端文皇后亦有公主；康熙爷皇后更不必说；先帝孝敬宪皇后，你姑母到底也是生养过；便是连皇帝过世孝贤皇后也生二子二女。哀家说这些人里，缺谁，你可知？”
如懿心口剧烈缩，却不敢露出丝毫神色来，只得以更加谦卑姿态道：“皇额娘所言历代祖先中，唯有世祖福临两位蒙古皇后，废后静妃和孝惠章皇后博尔济吉特氏没有生育，无子无女而终。”
太后眉眼微垂，脸沉肃道：“两位博尔济吉特氏皇后，被废，失宠，命运不济才会如此。可是皇后，你深得皇帝宠爱，可是不应该啊！”
脸上仿佛挨重重掌，如懿只觉得脸上烧得滚烫，像盆沸水扑面而来。她只能忍耐，挤出笑道：“皇额娘教诲得是，是臣妾自己福薄。”
海兰看着如懿委屈，心头不知怎便生股勇气，切切道：“太后，皇后娘娘多年照顾永琪，尽心尽力，永琪也会孝顺皇后娘娘。”
太后嗤，冷然不屑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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