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为难道:“皇上圣驾直是齐鲁齐太医照顾,这向齐太医身上也不大好,应请平安脉之类起居照顾,都托付江太医,时三刻怕是不能够呢,”她到底还是着急,“五阿哥得病到底要不要紧?”
瑞穗儿道:“要紧倒不要紧,只是这伤风缠绵未愈,愉
说说便也罢,若是从你嘴里出来,便是自个儿不尊重。若是落在奴才们耳朵里,知道主子们也这样背后议论,更不成个体统。”
绿筠听得这话知道不好,忙笑道:“皇后娘娘,四公主第回跟臣妾出来,怕是要惦记臣妾,臣妾先回去。”
如懿温言道:“也好,三公主出嫁,四公主是皇上心尖儿上女儿,你仔细照顾着便是。”
玉研受夜气,俞加有些悻悻,离去时,她犹是忍不住:“皇后娘娘,今夜令妃精彩若是您安排,臣妾无话可说;若不是您安排,她这样伶俐,可是伶俐过头。即便您瘦是五指山,也拢不住这样孙猴子吧!”
玉研话如同芒刺,密密锥在心上。如懿回首,见皇帝与嬿婉举止亲昵,宛若对密好情人,细语呢喃,将应烟花璀璨,歌舞升平都拂到身后,只成成双影儿后头盛世点缀。
她有些伤怀地轻笑,皇帝原是这盛世华章里最得天独厚可以随心所欲之人,他所喜欢,别人正好讨他喜欢,又有何不可呢?她所能做,也不过是个旁观者而已。
待回到殿中,如懿便有些闷闷,容珮支开伺候小宫女,亲自替如懿换件家常深红凌暗花夔龙盘牡丹衬衣,拿玉轮替她轻轻摩挲着手背经络。“皇后娘娘,今晚嘉贵妃话是不中听,但不中听话也有入耳道理。按说令妃小主直和翊坤宫来往亲密,她若想多得些宠爱,皇后娘娘也不会不成全她,怎忽然有这样自作主张心思却不让咱们知道你?奴婢倒以为,嘉贵妃心思有多深,咱们到底是碰到过有些数,但令妃小主心思,却是不知深浅哪!”她想想,“不过令妃小主再怎样,跳完舞还是先把红梅奉给娘娘,可见她还是顾忌娘娘,有顾忌,就不怕她太出格。”
如懿闭着眼缓缓道:“可那顾忌若是表面上,她也太会做人些。”
如懿若有所思,正把玩着个金腰线荷花茶盏轻吟,只见底下小太监瑞穗跑进来,瑞穗儿原是来往京城替海兰和如懿传递宫中消息,如懿见他便问:“这急匆匆,可是宫中出什事?愉妃和舒妃都还好?”
瑞穗儿忙道:“回皇后娘娘,自从御驾离京,从二月里起,五阿哥便断断续续地伤风咳嗽,直不见好,愉妃娘娘都快急坏,这才不得已想问问,能不能拨江太医回京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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