嬿婉细长手指轻轻抚在腮边,娇滴滴问道:“春婵,人人都说本宫和皇后长得像,你觉得像?”
春婵听他她语气切如常,却不敢不多份小心:“是有几分相似,但是小主比皇后娘娘年轻貌美多。”
嬿婉撇
愁湖,便留众嫔妃在行宫中歇息。
嬿婉得江宁织造私下奉送来几十匹名贵锦缎,心中正自高兴,偏那织造府遣来小侍女口齿伶俐,匹匹指道:“这是鸾章锦,纹如鸾翔;这是云昆锦,纹似云从山岳中出;这是列明锦,纹似罗列灯烛;这是蒲桃锦,纹似蒲桃花,富贵吉祥;这是散花绫,纹皆花朵,多多不同。还有这最名贵杂珠锦,纹以贯珠配,须得最好织娘用最细最亮米珠按着纹路纹,又华贵,上身又轻盈配给令妃娘娘是最合适。这些都是咱们大人番心意,还请娘娘笑纳,便是咱们大人荣光。”
席话说得嬿婉心花怒放,抓大把金瓜子放在她手里,好好儿打发出去,又让春婵挑好几匹最名贵杂珠锦,亲自送去如懿殿中。
彼时风光晴丽,行宫又驻在栖霞山上,风景秀美乃是绝。嬿婉坐在步辇上,闲闲地看着手腕上九连赤金龙须镯,道:“这镯子颜色不大鲜亮,得空儿拿去炸炸。”想想又蹙眉,“罢,炸过也是旧,匣子里多得是这些镯子,也不是什稀罕玩意儿。“她随手递给春婵:“赏你戴吧。”
春婵千恩万谢地接过戴上。嬿婉掠过水红色宫纱云袖,倚在步辇靠上抚弄似葱管似指甲:“等下晚膳去问问御膳房,有什新鲜吃食。前几日中午夸句他们鸭子做好,便顿顿都是鸭子,有神酱烧鸭、八宝鸭、盐水鸭、煨板鸭、水浸鸭,弄得宫里股鸭子味儿,吃什都是样。”
春婵笑道:“那还不是因为小主句话,他们就跟得玉旨纶音似,哥哥巴结着咱们。虽然庆嫔小主也得宠,却不能像小主这般言九鼎,便是这江宁织造私下孝敬东西,咱们也比别宫里足足多上三倍呢。”
嬿婉得意笑:“知道就行,别怪在嘴上。”
春婵应“是”,又道:“小主如今这得宠,为何还那殷勤去皇后娘娘哪里?连最好杂珠锦都不自己留着,反而给皇帝。”
嬿婉轻嗤笑:本宫上次非得那番心意,原是借太后抬举庆嫔和玫嫔力。否则哪有这顺利,只是即便这样也好,到底借太后东风,事先皇后也不知,只怕两宫心理多有些嘀咕,所以本宫显得殷勤小心,别得意过头落错处才好。
春婵笑道:“虽然是借东风,可到底也是小主青春貌美,否则您看玫嫔,到底是人老珠黄,太后怎安排也是不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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