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难!”田嬷嬷会心笑,“那奴婢不扰小主歇息,先告退。”
嬿婉凝视着田嬷嬷离去背影,冷冷地笑笑,任由微红烛光照耀着她恬美容颜。
日子平静地过去,仿佛是随手牵同大片锦缎,华美绚烂又乏善可陈。
玫嫔蕊姬与庆嫔缨络事仿佛也页黄纸,揭过去也便揭过去。太后依旧是慈宁宫中颐养天年太后,皇帝依旧是人前孝子皇帝,连庆嫔身体见好后都依旧得宠,切仿佛都未曾改变。唯美中不足是,意欢这生生育到底伤元气,头发也没长回来多少。皇帝虽然常常去看望意欢和新生十阿哥,并且嘱咐太医仔细治疗脱发之首,但甚少再传她侍寝。意欢将何首乌汤碗碗地喝下去,效果也是若有若无,幸好她门心思都在孩子身上,得闲便整理皇帝
嬷忙同赔着笑脸道:“令妃娘娘说得是,这过日子谁没点儿闷着憋屈着时候呀,奴婢这不就给您送痛快来?”
嬿婉表情有些不大舒服:“舒妃不知道?”
田嬷嬷信心满怀:“这个自然,女人生下孩子之后,总得刻钟到半个时辰工夫,这胞衣才会娩出来。奴婢便假称舒妃小主胞衣脱不下来,时辰未到就硬生生探手到宫体里给她硬扯下来。”她得意地摆弄着右手道,“这扯呀,手法可轻可重,奴婢手重,便是伤着宫体,舒妃小主生下十阿哥是她福气,可再要生育,那便是再也不能。”她说罢,眼巴巴地瞧着嬿婉,谄媚地笑,“这切神不知鬼不觉。小主吩咐,奴婢做得还好?”
嬿婉强忍着恶心与害怕,点点头:“做得是不错。可接生嬷嬷不只你个,还有太医在,你是怎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田嬷嬷得意道:“人虽多,但奴婢是积年老嬷嬷,论起接生来,谁资格也比不过奴婢。奴婢说话,他们都得听着,都信。且太医到底是男人,虽然伺候在旁,却不敢乱看,小主放心就是。”
嬿婉这才笑笑,示意澜翠取出银票给她:“三百两银票,你收好。”
田嬷嬷笑得合不拢嘴,忙不迭将银票仔细叠好收进怀里。
嬿婉惋惜地摇摇头,撩拨着冻青釉双耳壶扁瓶中束盛开雪白茶蘼,那香花甜气幽幽缠绕在她纤纤素手之间,如她神情般,“只是舒妃到底有神气,十阿哥平平安安,全须全尾地生下来。”
“不能不生下来,那多太医和嬷嬷在,又有太后万全嘱咐,小主便容她回吧。”田嬷嬷笑得有十足把握,“只是生下来,养不养得大还是说呢。舒妃小主有孕时候肾气太弱,生若是个公主还好,可是个阿哥,那就难。”
嬿婉眼中微微亮,不动声色道:“真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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