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门合上,便再度翻上如懿身体,低低喝道:“再来!”
这证据是不容置疑命令。皇帝手势很用力,像发狠劲在宣泄着什似。半透明霞影纱帐下,被子上腾龙仿佛是活,缠绕着个女人饱满躯体,如懿忍着身上传来痛楚,用力地咬着嘴唇,把那种声音变得更像是种隐忍不能克制呻·吟。她无法感受到欢悦来临,只能死死盯着帐顶,微弱烛火照在那帐上,上头所绘碧金纹饰,便泛起如七宝琉璃般华彩。
那样璀璨夺目在夜里看来像是锐利芒刺,直刺入心似。如懿根根数着穗子数目,来抵挡无计可施迷茫。良久,皇帝精神气也没被那碗参汤唤回来,他瘫下疲软身体,虚弱而敷衍地亲亲如懿耳垂:“你来。”
如懿是懂得这句话含意,所以当她唇吻上皇帝身体时,只觉得把绯色火影颤抖着在自己血液里焚烧起来,恍如野火,把浓浓夜色焚成情欲艳娆。
然而,是徒劳,这把火终究没烧到皇帝体内,最后,连皇帝自己也不耐烦,推开她,侧转身。寝殿里很静,连平缓而迟钝呼吸声都清晰可闻。皇帝不知是不是睡着,他身上滚烫气息逐渐散去,只剩下冷汗流淌过迹子,湿嗒嗒地腻。如懿摸索着悄无声息地换上寝衣,裹着被子蜷缩成团,偌大床帐里,溢着晕晕昏黄光,那寂寞和空虚也是晕晕地荡涤着,逐渐湮没帐内全部空隙。
如懿听着外头淅淅沥沥雨声,倚在枕上暗自神伤。窗外纱绣宫灯在夜来风雨中飘摇不定,而庭院里枯得有些蜷曲发黄芭蕉和满地堆积黄花上响起片沙沙之声,这样雨夜里,许多曾经茂盛植物都在静静等待腐烂。
如懿黯然地想,原来好时光就是这样逝去。不仅是精力,亦是肉体颓靡,而她,竟然也和他这样慢慢地步入不可预知衰老,步步走向白头,她这样念着,转过身,从背后拥住皇帝,很想对他倾诉,他会老,她亦会老。男欢女爱欢愉终有日会在他们身上逝去,那并不要紧,所谓相濡以沫,并非只是以体液彼此温润,如果可以,绛纱帐内十指相扣,并枕而眠,夜倾谈,更能于身体痴缠浅薄处,透出彼此相依为命深情。
只是这样话,她如何敢说,尤其是皇帝良久后寥落声:“如懿,朕是不是老?”
她只得愈紧地拥住他,温言道:“不,皇上只是为国家大事操心,太累。只要慢慢养着,你精神会回来。”
确,皇帝这些日子是忙而累。自从七月河南阳武十三堡黄河决口之后,皇帝便重新起用备受贬斥慧贤皇贵妃父亲高斌赴河南办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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