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欢觉得躯体都有些僵硬,勉强福福道:“皇上,臣妾有话对您说。”
:“皇后娘娘说得对,是药三分毒啊,所以得知真相后停药至今也怀不上孩子。所以姐姐怀着十阿哥时候肾虚且带入十阿哥胎里,才使得十阿哥天生虚弱,不治而死啊!”她双膝软,跪倒在火盆前,手里松松抓把纸钱扬起漫天如雪,又哭又笑,“孩子啊,可怜孩子啊,你死在谁手里不好,偏偏是你阿玛害死你啊。什恩宠,什疼爱,都是假啊!可怜孩子!”
嬿婉恸哭失声,直到身后剧烈狂奔之声散去,才缓缓站起身,抚着十阿哥棺椁,露出丝怨毒而快意笑容。
意欢直闯进芳碧丛时候,皇帝正握卷雪白画轴在手,临窗细观。缕缕淡金色日光透进屋子,卷起碎金似微尘,恍若幽幽梦。那光线洒落皇帝全身,点染勾勒出清朗轮廓,衬着皇帝身后座十二扇镂雕古檀黑木卷草缠枝屏风,繁绮华丽中透着缥缈仙风意境。
意欢呼吸有瞬凝滞,泪便漫上眼眶。泪眼朦胧里,恍惚看见十数年前初见时皇帝,风姿迢迢,玉树琳琅,便这样在她面前,露出初阳般明耀笑容。
那是她这生见过最美好笑容。
年轻宫女半蹲半跪侍奉在侧打着羽扇。殿中极静,只有他沉缓呼吸与八珍兽角镂空小铜炉里香片焚烧时哗剥微响。那是上好龙诞香,只需星,香气便染上衣襟透入肌理,往往数日不散。
这样气味,是她这些年安心所在,而此时此刻,却觉得陌生而森然。
皇帝对她无礼突如其来并不十分诧异,笑意如温煦六月晨曦:“怎这急匆匆跑来?满头都是汗!”他看着跟进来意图阻止李玉,挥手道:“去取块温毛巾来替舒妃擦擦,别拿凉,热凉,容易风寒。”
这般脉脉温情,是意欢数十年来珍惜且安享惯,可是此时听得入耳,却似薄薄利刃刮着耳膜,生生地疼。
李玉安静退出去,连皇帝身边宫女亦看出她神情异样,手中羽扇不知不觉缓下来,生怕有丝毫惊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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