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意欢自焚难免郁郁,另则又忙于政事,若说听到后宫闲话,无非只是见过金玉妍而已。如懿心中暗恨,不觉咬紧贝齿,更不敢将皇帝话当做玩笑来听,即可屈身跪下道:“皇上这样话,虽是玩笑句,可臣妾实不敢听。不知后宫有谁这样不把皇上天威放在眼中,敢这样肆意胡言,真是臣妾管教后宫不严之过。”
皇帝笑容微敛,眼底多几分漆黑凝重:“哦?这话怎是不把朕天威放在眼中?”
如懿垂首谨慎道:“舒妃宫中失火,后宫上下皆知是她思念十阿哥,伤心过甚,才会时烛火不慎惹起大火,也折损自己。谁又敢胡言舒妃自焚?妃嫔自裁本是大罪,何况是烧宫且活生生烧死自己?这样胡嚼舌根话传出去,旁人还当皇上后宫是个什逼死人地方呢。”如懿说到此处,不免抬头看眼皇帝,见他只是以沉默相对,眼中却多几分薄而透凛冽,仿佛细碎冰屑,微微扎着肌肤。她垂下眼睑,脸自责,“何况臣妾虽喜爱舒妃,但也是因为她侍奉皇上多年,心中唯有皇上人,又诞育十阿哥。平时虽然不与宫中姐妹多亲热,但也是个知道分寸、言行不得罪人。若论臣妾与舒妃亲近,哪比得上舒妃多年来得皇上宠爱关怀,所以皇上听来这些话,明里指着臣妾纵容舒妃,岂不知是暗指皇上宠爱舒妃才骄纵出焚宫祸事。这样大不敬冒犯皇上话,臣妾如何敢入耳呢?”
皇帝静片刻,似是在审视如懿,但见她神色坦荡,并无半分矫饰之意,眼中是寒冰亦化作三月绿水宁和,伸手笑着扶起如懿道:“皇后话入情入理。朕不过也是句听来闲话而已。”
御座旁边放置黄底万寿海水纹大氅,上头供着雕刻成玲珑亭台楼阁冰雕,因着放得久,那冰雕慢慢融化,再美雕刻也渐渐成面目全非,只听得水滴声缓缓落,落,如敲打在心间。
如懿屈膝久,膝盖似被虫蚁咬啮着,阵阵酸痛发痒,顺势扶着皇帝手臂站起身来,盈盈笑,转而正色道:“皇上说得是。只是皇上可以把这样话当玩笑当闲话,臣妾却不敢。舒妃虽死,到底是后宫姐妹场。她尸骨未寒,又有皇上和臣妾为平息奴才们胡乱揣测,反复言说舒妃宫中失火只是意外,为何还有这样昏聩话说出来。臣妾细细想来,不觉心惊,能说出这样糊涂话来,不仅没把同伺候皇上情分算进去,更是把臣妾与皇上嘱咐当作耳旁风。”她抬眼看着皇帝神色,旋即如常道:“自然。臣妾想,这样没心智话,能说出来也只能是底下伺候糊涂奴才罢,必不会是嫔妃宫眷。待臣妾回去,定命人严查,看谁舌头这不安分,臣妾必定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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