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未说完,俯身呕出几口清水。澜翠和春婵急急扶住她,脸上却不觉带喜色:“小主头晕呕吐,莫不是…”
二人相视眼,皆是含笑。嬿婉半信半疑,满面欢喜:“那,是不是该去请太医…快请太医。”
话音未落,却是太监王蟾在外头回禀道:“小主,齐太医来请平安脉。”
齐鲁是皇帝身边多年老太医,自嬿婉当宠后直为她调理脉息。
轻叹息:“太后心中只有亲生公主而己,并没有朕这个儿子。”他叹息戛然而止,“自然,无论太后怎样待朕,准噶尔之战是不会停止。朕能做,只有尽量保全端淑安全。仅此而已。”他笑有些无奈,“有时候看来,太后真是个倔强而强势女子。哪怕近日她在慈宁宫闭门不出,潜心祈愿,前朝仍有言官不断向朕进言,请求先救端淑再攻打准噶尔。”他苦笑,“联对太后,着实敬畏,也敬而远之。”
如懿手以蝴蝶轻触花蕊姿势温柔拂上他醺红面颊:“太后确威势,也足以让人敬畏,但是皇上不必太过放在心上。太后曾对臣妾说过,个没有软肋人,才能真正强大。而两位长公主,正是太后最大软肋。”
“软肋?”皇帝轻笑,眼中却只是寒星般微光,并无暖惫,“那朕软肋是什?如懿,朕会是你软肋?”
锦帷绣幔低低垂落,夜寒薄薄侵人。清夜漫漫,因着他此身孤寒寥寥,撩起如懿心底温情。
原来,他们是样寂寞。她默然靠近他,伸手与他紧紧拥抱,拥抱彼此默契。
这刻,心如灯花并蕊开。
宫中夜宁静而清长,并非人人都能和如懿与皇帝般安稳地睡到天亮。
外头风声呜呜,嬿婉整夜不能安枕,起来气色便不大好。春婵知道嬿婉有起床气,和澜翠使个眼色,越发连梳头也轻手轻脚。小宫女捧碗花生桂圆莲子羹进来,澜翠接恭恭敬敬奉在嬿婉跟前。嬿婉横眼,不悦道:“每日起来就喝这个,说是讨个好彩头,喝得舌头都腻,还是没有孩子。什‘莲’生贵子,都是哄本宫!”
澜翠如何敢接话,这粥原也本是嬿婉求子心切,才嘱咐每日要喝。嬿婉抬头见镜子里自己发髻上簪着枝金镶珍珠宝石瓶簪,那簪柄是“童子报平安”图案,颗硕大玛瑙雕琢成舞蹈状童子,抱着蓝宝石制宝瓶,下镶绿松石并珊瑚珠,枝杈上缠绕金累丝点翠花纹、如意,嵌“安”字,那本是嬿婉特特嘱咐内务府做,平日里甚是心爱,总是戴着。此刻她心里有气,伸手拔下往妆台上撂,便是“咚”声脆响。
澜翠和春婵吓得噤若寒蝉,更不敢说话。嬿婉正欲站起身来,忽然身子晃,扶住额头道:“头好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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