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懿顾不上这个,她疾言厉色里透着无比虚弱:“江与彬,你告诉本宫,你定会治好五公主!”她声音像在烈烈秋风里哆嗦,“你能治好,是不是?”
江与彬汗湿重衣,昂首不已:“微臣无能。”他话像把锋利锯子,狠狠锉在如懿头顶,自上而下,“这个病,根本无法医治。哪怕是赔上微臣和太医院所有人性命,都不能。微臣无用,请皇后娘娘责罚。”
江与彬说这句话时候,璟兕烧得全身抽搐。她低低痛呼:“额娘!额娘!难受!”如懿想要伸手去抱她入怀,让她安静下来,可是刚要伸手,已被容珮和海兰死死拉住。江与彬拽住如懿袍角哀求:“皇后娘娘,使不得!若五公主不小心弄伤您,连您也会染上这病!”
高热折磨得小小孩子说起胡话,也根本吃不下东西。最后还是海兰想法子,怕璟兕伤人,更伤自己,只得拿被子裹住,再用布条缚住她
宫人们都不敢轻易碰璟兕,只敢小心翼翼地问:“皇后娘娘,要不要告诉皇上?”
璟兕高热是在五天后发作。伤口已经有愈合趋势,也并未在出血化脓,但是璟兕变得胆小,她拒绝喝水,连看见给她洗漱清水都会害怕缩起来。她害怕切声音,宫人们轻微脚步声都会让她不安地大哭,甚至连风声都害怕,她直是恐惧而不安神色。
起初,如懿以为是那日事给她巨大惊吓,渐渐发觉不对,璟兕有战栗迹象,恶心呕吐,不愿入睡,并且反常态地烦躁。
如懿无助地看着江与彬脸色越来越差,颗心点点地悬起来。
江与彬惨然道:“娘娘,您得有个准备,五公主怕是得疯犬病。那条咬伤五公主狗…”
如懿急急命三宝掘出“富贵儿”尸体,江与彬查验后回来,连声音都嘶哑:“皇后娘娘,那条狗确已经得疯犬病,所以才会闯入御花园咬伤五公主。那疯犬病,是会传给人!”
海兰紧咬下唇,眼中是烈烈恨意:“是金玉妍,是不是?那条狗是她豢养,定是她!”
如懿脸色已经全然失血色,侧过脸,声音微冷,字字清去碎冰:“那条狗是金玉妍养没错,但是它养在启祥宫中,应该很干净才对,为何闯入御花园那天那脏,而且启祥宫人也没发现这狗得病呢?本宫问过三宝,三宝说启祥宫人提过,那只狗曾经跑丢过几天,直到出现在御花园咬伤璟兕。”
容珮恨道:“只有这样,嘉贵妃才撇得清干系啊!”
容珮话并非没有道理,何况海兰也道:“还有谁比金玉妍更恨咱们呢?”
冤有头债有主,万事皆有因果。眼前,确是没有人比金玉妍更有做这件事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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