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在嬿婉宫中睡会儿,醒来已是两个时辰后。嬿婉早已换过身家常湖水蓝绣银线丹桂锦袍,松松绾杌个弯月髻,见皇帝醒,不由自主便含几分甜笑,伺候着皇帝在榻上躺着,把新笼个暖炉放进锦被里。自己搬个小杌子坐在近处,慢慢剥红橘喂到皇帝嘴边。
皇帝握握她手,笑道:“手冰凉冰凉,躺上来肤替你焐焐。
如懿衔着丝快意,然而涌到唇边叹息如伶仃雾水:“金玉妍临死也绝不承认蓄意用‘富贵儿’害本宫璟兕!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若她说是真……”
海兰骤然凛,眼中有锋芒聚起:“若不是她,还能有谁?’她眸中锋芒仿若锐利银针,闪着尖锐寒光,“是令妃,是庆贵人,是晋贵人,还有谁?。”
如懿唇边含丝犹疑:“若是们错……若是这件事,从永璇坠马开始就是被人算计在内,连着金玉妍,连着本宫和忻妃,个也不落下……”她脸色越来越难看,几欲破裂,“那这个人心思,实在是阴毒可怕!”
海兰见如懿呼吸越来越急促,忙劝道:“娘娘别多想,更别怜悯金玉妍枉死。说句不入耳,她算不得枉死!争辈子,算计辈子,处处与娘娘为敌,何况五公主和六公主早夭,到底是和她脱不干系!所以,死也不算冤!”
如懿神思似乎有些飘远:“当日金玉妍发疯般要本宫与你发誓,有没有害过她孩子。其实撇开永璇坠马之事不算,咱们是算计过永珹。”
海兰定定神,镇静道:“娘娘,臣妾己经发过誓。哪怕要应誓,也只应在臣妾人身上,与娘娘无关!”她爱惜地抚着如懿硕大浑圈肚子,“娘娘快要生,钦天监都说怀是个祥瑞孩子,娘娘不要去想这些不吉利事。”
如懿默然片刻,缓缓道:“死个金玉妍,确不算冤!金玉妍年轻时就是这样性子,争强好胜,什都要拔尖。这个性子,放在年轻时候看着还泼辣可爱,如今人到中年,还是这样性子,难免显得尖酸。还常常为些许小事和旁人闹不痛快,惹得人人讨嫌。”
海兰取块梅花糕片放在嘴里尝尝,低声道:“这也罢。说到底,皇上是不痛快前朝立太子事。金玉妍辈子想给她儿子争上太子之位,却也死在这个上头。”
如懿轻嘘口气,慢慢吸茶水道:“皇上年富力强,春秋鼎盛,前朝提这样话,不是自己打嘴?皇上对后宫向宽厚,可是这点儿皇位心思,却用得极重。咱们都有儿子,以后更要加倍小心,别落口舌。”
海兰望着如懿,信任地点点头。两人看着窗外细雨纷飞,时两下无言,便也默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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