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伸长脖子向外探去,轻声道:“听这声音像是生呀?怎还没儿啼声呢?”
他话音未落,隐约有几声惊惶低呼响起,海兰心里微微沉,不知怎,便觉得周身寒浸浸,像是外头寒气透骨通进.可是殿内,分明是红恰箩炭烧得滚热,入置三春啊!
偏殿门骤然被推开,接生嬷嬷和太医们跌跌撞撞进来,哭丧着脸道:“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啊!”
皇帝脸色倏然如寒霜冻结,厉声道:“怎?是不是皇后不好?”
为首正是田嬷嬷,她吓得瑟瑟发抖,回禀道:“回皇上话.皇后娘娘产下个小阿哥。”皇帝神色松,尚来不及迸出个笑容,田嬷嬷又道:“可是小阿哥才离娘胎,就没气息,已经离世。”
如懿生产是在十二月二十日丑时刻开始发作.与往常不同,除接生嬷嬷和太医伴随在侧,连钦天监监正与监副也守在偏殿,候着星象所昭示祥瑞之胎诞临。
冬夜深寒,皇帝坐在偏殿,听着如懿痛楚呻·吟声,连连搓手不己,急道:“朕不便进产房,你去唤个嬷嬷来问问,是什缘故,怎还没动静?”
海兰脸焦灼,时按捺不住,陪着皇帝道:“皇上,要不臣妾进去瞧瞧?”
皇帝口吻不安且不耐,道:“这话你方才就问过,接生嬷嬷们说孩子胎位不大好,不容易生,其他并无大碍.人多反而手杂,朕才不让你进去。”
李玉看出皇帝焦急与担心,忙劝道:“皇上安心,皇后娘娘己经生产过两次,这次不会有碍,定会顺顺利利生下个小阿哥。”
皇帝大惊之下踉跄几步,跌坐在紫檀座椅之中.海兰急得脸色大变,顿足道:“那皇后娘娘呢?皇后娘娘如何?”
江与彬跪在地上道:“皇后娘娘因为生产时用力过度,
钦天监监正忙赔笑道:“李公公所言甚是。皇后娘娘胎气发动时候也是个上上吉时呢。微臣已经算过,只要在日中前后出生,那皇后娘娘这胎无论男女,定贵不可言。”
皇帝长嘘口气,稍稍轻松几分:“若是公主便罢,朕便立即封为固伦公主.若是皇子,朕连名字都想好,便叫永璟,取玉之华彩之意.”
钦天监监正连连道,“璟,玉光彩也。皇子行永字辈,公主行璟字辈,皇上取此名,可见重视。且皇后娘娘怀上此胎之时,紫微星华光闪耀,皇上取此佳名,真是最合适不过。”
天色将明时分,如懿呻·吟声随着声痛厉呼叫戛然而止.皇帝有过几多子女,听到这声痛呼,便知是要生。然而期待中儿啼声并未响起,只是片难堪静默。
监正听得声音征怔:“这是生?这快?可还没到日中时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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