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天鹿衔芝厚缎帘子掀,三宝带着股冷风急匆匆进来,道:“皇后娘娘,奴才奉您懿旨往阿哥所灵堂向十三阿哥致祭,结果碰上江太医。江太医说皇上不许对接生嬷嬷们用刑,怕是查不出什,想再看看十三阿哥遗体。今日本是要将十三阿哥遗体运往端慧太子园寝下葬,奴才和江太医好说歹说,只推说皇后娘娘思念十三阿哥不已,让奴才开棺再看眼,结果便发现十三阿哥脸上出现五个黑色指印。”
如懿颗心猛地颤,连声音都变:“付指印?”
这冷天气,三宝额头居然目着汗,蒸出白腾腾热气。他急切道:
“江太医知道不妥,细细查验.才发觉那五个指印是包在十三阿哥嘴边。这样指印是有人用力过猛留下痕迹,十三阿哥刚过世时候是瞧不出来,只有过几天才会显现出来。”
如懿心怦怦地跳着,剧烈地颤抖,仿佛要从嗓子眼中冒出来:“你意思是有人曾经捂住过十三阿哥嘴?”她只觉得是谁手紧紧捏住自己喉咙,那股可怕念头几乎要吞没她所有理智,“若按接生嬷嬷所言,十三阿哥哥真是出生就死,何必要捂住他嘴?难道,难道本宫十三阿哥出生时明明是活着?”
三宝急急道:“江太医也是这样以为。江太医疑心十三阿哥明明是平安出生,却在头刚离开娘娘母体之时就被人捂住嘴不许出声,又拿脐带活活绕死。
因为若十三阿哥出生便没气息,那指印根本不会在死后数日显现出来,必得是活着时候按下去,才会如此,所以江太医立刻回禀皇上!”
浑身气血拼命地涌上头来,像是无数巨浪澎湃撞击着她残碎如秋叶般颗心,抛至浪尖,又狠狠撞在礁石之上。如懿几乎能听见自己骨血撞在坚硬磐石之上迸裂碎成齑粉声音。暗红血丝如蛛网布上她眼,浓郁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她听见自己牙齿咯咯撞击声音:“接生嬷嬷们个都不许放过,尤其是替本富接生田嬷嬷!查!替本宫枉死孩子查个水落石出!”
慎刑司精奇嬷嬷们向来刑比狱官,做事十分精干利落。皇帝闻讯后更是惊怒交加,立刻下旨严查。精奇嬷嬷们得皇帝旨意,即刻将已经出宫接生嬷嬷寻回宫中,关入慎刑司细细查问。精奇嬷嬷们见事关皇后与帝裔,如何敢不经心,慎刑司七十二道刑罚流水般用上去,尤其是对田嬷嬷,刑讯更是严厉,又有皇帝身边太监进忠亲自督阵审问,不过日夜便有消息。
如懿生产之后本就元气大伤,更满心牵挂着幼子夭折之事,只觉得度日如年,煎熬异常。补身汤药碗碗地喝下去,那酸涩而苦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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