嬿婉无可奈何,求助似望向太后。太后并不看她,含丝苦笑,“奉皇太后懿旨。你们都在这里,可曾听见哀家下什旨意?”
如懿满心不安,立刻屈膝向太后道:“儿臣无能,请皇额娘降罪。”
太后缓缓拨动手中念珠,“你确无能。”她将视线扫向旁心急如焚嬿婉,“枉你连连生育,也算得皇帝欢心。皇帝如此,你不是也言不发无能为力!所以谁也怪不得谁!真要追究,那就是咱们皇帝
屈身道:“皇上,臣妾忝居皇后之位,不敢不多说句,承乾宫乃六宫之地,不宜外命妇擅居,还请皇上思量。”
她话,再明白不过。寒香见怎封诰安抚都无妨,只要于大局安定有益,她都只会赞成,不会有丝反对。可若将此女引入后宫,皇帝初见便已神魂无措,若真成为嫔妃,只怕凭空要惹出无端大祸。
皇帝哪里能细细分辨她语中深意,急不可耐道:“奉皇太后懿旨,寒香见移居承乾宫,为承乾宫主位。”
如懿只觉得胸口大震,恍若巨石从天坠落,她却毫无防备,眼见得正中心口,脑中片白雪纷坠空茫。而眼前香见,味沉浸在哀哭追思之中,全然不懂这道旨意是何意思。如懿极力镇定心神,正色唤道:“皇上,寒氏方才指剑于皇上,此刻就纳入宫中,只怕她心性未驯…”
皇帝摆手,收起眼底汪洋般迷恋,口角决断如锋,将众人疑虑与震惊生生割裂,“不必多言,朕自有分寸。”他起身,欲走出殿外,嬿婉忍不住上前几步,将笑意漫上酸楚而焦虑容颜,“皇上,您方才说过,要去臣妾宫里看永璐。”
皇帝转首看她,那笑容显得有些敷衍,“朕若得空,就会去看永璐。”他目光空洞而并无留恋意味,只有逡巡过茫然失神香见时,才满溢着温软而缠绵情味。他郑重嘱咐李玉,“将承乾宫好好打理出来。否则,朕就摘你脑袋。”李玉诺诺答应,悄然抹去额头冷汗。皇帝再不多言,阔步离去,将众目瞪口呆尚未回过神来人丢在身后。
嬿婉见皇帝三魂不见七魄,手心阵阵冷汗直冒,滑腻得几乎抓不住绢子。如懿轻叹声,向着身边海兰低低道:“皇上他,已经不知自己在说什。”
海兰轻蔑笑,“皇上也算见惯天下美女。皇后娘娘且看座下内宠这般多,皇上什没有见过。今日初见,皇上就这般忘乎所以,皇后娘娘不劝劝?”
如懿心下微凉,仿佛秋日寒蝉冷露逼仄浸入,“海兰,本宫从未见过皇上这般模样。本宫…”她欲言,却有无力感深深攫住四肢百骸,“你看皇上这个样子,本宫说什,他还听得见?”
嬿婉从未见如懿这般灰心丧气,想要说什,却又颓然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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