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何况绿筠是病久人。奈何绿筠无论如何也不肯离开,挣扎着往地上跪去,“皇后娘娘,求您开恩,让臣妾跪在这儿直到皇上息怒!”她仰起脸,痛声哭喊:“皇上,若有什责罚,都让臣妾受着吧。臣妾教子不善,都是臣妾过错。”她每说句,便往前膝行步,重重叩首。如此反复数次,直到行至殿前廊下,复又退回瓢泼大雨中,再度开始。皮肉碰击砖地声音在雨中显得格外沉闷而悠长,仿佛重锤落于心间,恻然疼痛。
数次之后,如懿再忍不住,匆匆步上玉阶立于养心殿门外。哀求道:“皇上开恩,请顾怜纯贵妃有病在身,实在不宜如此劳动。皇上息怒开恩啊!”
她恳求在雨水茫茫中听来格外微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样恳求是否会得到皇帝回应。她忽然觉得,自己是如此渺小,如同阶下茫然叩首哀痛不已绿筠般,微如尘芥。
也不知过多久,养心殿朱漆填金门霍然打开,门扇开合间沉重余音,为她唤起缕希望。
皇帝颀长身形投下巨大如剑削影子,将她被水汽氳得潮湿身体覆盖而下。他声音如同从遥远天际传来,冷漠而渺远,“皇后不好好待在自己宫里,陪着疯妇起糊涂做什?”
如懿心头阵阵发紧,连忙道:“皇上,纯贵妃有病在身,时糊涂冲撞皇上,还请皇上恕罪,容她回宫吧!”
皇帝冷然道:“朕从未要她留在养心殿前现眼。她自己执意如此,朕有什办法?”
绿筠见皇帝出来,手忙脚乱匍匐上前,抓住皇帝袍角,泣不成声,“皇上!是臣妾错,臣妾不该向永璋说起后宫之事,不该让他对承乾宫心生怨怼。但臣妾真不是有心,永璋也是说者无心,他只是心直口快。皇上,您知道,他就是这个孩子,您别与他计较啊!”
皇帝脚踢开她手,厌恶道:“这样话你已经说很多遍,朕听着也厌烦。你从没什好主意教你孩子。永璋庸懦,永瑢无能,幸好璟妍是个女儿家,否则又被你耽误个。”他指着廊下打着伞默默候立海兰,越发气不打处来,“你不能学孝贤皇后当年怎管教皇子,也大可学学愉妃。同样生儿子,永琪还比你儿子出息,但她就不会钻营,懂得安分守己,懂得如何做个好额娘。而不是像你这般,惹是生非,心术不正!”
绿筠惊得面色惨然,呼吸急促如潮,仰身险险倒在如懿怀中。如懿听皇帝话说得狠戾,知道是动真怒,忙拉过绿筠在身后,劝道:“皇上息怒。纯贵妃为永璋已经伤心坏,她担不起皇上这般重贵。”“她担不起?”皇帝从袖中取出物,掷于绿筠面前,“朕刚才踹你那脚不是朕气糊涂,那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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