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目光遽然跳,像是被疾风闪过火焰。他温和地笑,如要融化甜沙。“香见,半个月前你已看过你父亲亲笔书信,他希望你为自己族人,留在朕身边。”他悄悄走
语。而承乾宫外,宫禁格外森严,虽然皇帝从不禁止她出行,可是在那次失败奔逃之外,她再无行走宫闱欲·望。
皇帝转入内殿时,香见正倚在暖阁窗下,寂然望着天边日暮,愈坠愈浓。皇帝见她侧影如剪,绝美容颜中满溢刚烈清绝之色,不觉心旌动摇,缓下脚步,凝望她翩然身姿。
暮霞沉沉,天际细月如钩。寂寞空庭,黄叶醉染,宫人逐点亮檐下琉璃宫灯,任晕黄灯光,幽幽洒落。微黄暖色下,香见肤色仍是见惯苍白,和着身上层层银线绢罗纱衣,神色始终淡漠如在无人之境。这样她,有种近乎支离破碎脆弱感,像是秋夜白露,却不知会在何时,倏然被阳光蒸发,消逝不见。
这样感觉让皇帝深深不安,他迫近两步,静静含笑向她,低声下气道:“香见,朕来瞧你。”
她并不理会,甚至连身形也未挪动分,只是望着天际扑梭展翅乌鸦,露出丝神往之色。皇帝对她这样冷漠已然习以为常,便示意李玉捧过手中满插枫叶玉瓶,讨好地笑道:“这才入秋,御花园枫叶红。眹知道你不喜欢出去,特意折来给你细赏。”
那捧枫叶烈烈如血,殷红欲滴,给满殿冷落平添痕融融之温。香见充耳未闻,李玉乖巧地上前,将玉瓶捧至她面前,却招来她低低惊惧呼喊和脸厌恶痛恨,“拿走!拿走!”
幽居承乾宫数月之后,她已然失去刚入宫时激烈。更多时候,是如死水般沉寂。所以,这刻她突如其来情绪波动,惊得皇帝伸手就要揽住她,急急安慰道:“别急!别急!你若不喜欢,朕便叫人撤走!”
李玉见状迅疾退下,将枫叶丢到外头小太监手中,又垂手侍立旁。香见像是怕碰到什污秽般,剧烈地挥动双手,避免皇帝手触及自己,壁恨道:“你们就喜欢这样恶心树叶?像血样,像大军攻进们部族时样,都是血,到处都是血!太可怕!”
皇帝见她如此激动,生怕她伤着自己,忙忙退开两步道:“香见!战争确会有流血牺牲,但切都过去!你不要去想,不要去记得,好好留在宫里。朕会好好待你!”
“好好待?”香见倏然怔住,惘然凄笑不已,“乌鸦都可以在天空自由地飞,为什不能再骑着骏马回到故乡?你放走,要回家乡,和父亲、族人在起。”她话语里带着深深哀求与凄凉,“让回去吧!要去找们家园,要去给寒歧守他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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