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彻拱手,转身向皇帝屈膝“皇上,微臣护主不力,以致皇后娘娘与十二阿哥饱受惊吓,还请皇上恕罪。”
皇帝徐徐舒口气,“皇后母子无碍便好。”
凌云彻躬身退至边。皇帝伸出手臂,温和道:“皇后饱受惊吓,快过来吧。”
凉风习习,几能透骨。她站在那里,居然步也迈
可以真正在身边,原来直都不在。
就如冷宫那段煎熬岁月,倚墙想靠,也唯有个凌云彻而已。
然而她未及多想,永琪已然上前,恭敬地请她,“皇额娘与十二弟是否安好?赶紧请太医瞧瞧才是。”
如懿见他沉稳走来,转眸看去,却见恂嫔亦倒在地上。永琪见如懿注目,轻轻笑,轻松道:“解决。儿臣不会容这般逆贼伤害皇额娘与十二弟。”
果然,恂嫔胸腔上有血液喷薄而出,溅满地,如盛开野芳。她尚有口气在,芳钿委地,落红残碎。
抱个不够。须臾,她终于回过神来,有高大身影挡在她身前,让
她看不见任何危险痕迹。那暗沉蓝色.是御前侍卫服色。
她心思定又定,是凌云彻。她定神看去,才见他肩头血流汩汩,染红半边
袖子,自然而然沾到她身上。显然方才阿诺达那刀,是他替他们母子挡下来.
海兰与容珮急急赶上前来,侍卫们架着倒在地上阿诺达将其拖开,海兰看着她轻轻啜泣,容珮护着永瑾。如懿心下下重重地抽搐着,她声调都在颤抖,“要不要紧?”
永琪沉定如山,口吻却轻松,“这种损害皇阿玛清誉人,留不得。只是污皇额娘眼,可见她连死也有罪过。”
这样淡然决绝,大抵是皇帝所欣赏,也是她与海兰多年教导期望。可是这刻,她却觉得眼前永琪如此陌生。
所有人都是陌生,在素日熟悉与解之外。大概人在险境,才看得清另面。
海兰有些警觉,不动声色地扶着如懿距离凌云彻远些,再远些,口中温婉而客气,“凌大人护主有功,皇上自当奖赏。”
这语,是泾渭分明尊卑。
凌云彻抿着嘴唇,沉默地摇摇头。他并无痛楚之色,从容而坦然,是天边皎洁明月光。他低声道:“你们平安就好。”
那刻,永瑾、如懿、凌云彻,他们三人彼此相依。心与心距离,由天涯至彼端,如此遥远,又如此贴近。
天地孤清,生命亦渺小。但奋不顾身可以来相救,唯有这个人,而那个名正言顺可以来救自己,本该伴在自己身边男子,仍是这般丰神俊朗,却是立在群花容失色嫔妃中间,遥遥望着自己,目光中有沉沉急切。
飞身相救与个急切眼神,哪个更值得依靠?
她在清醒中,混沌地流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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