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在姐姐身边，妹妹学得
点皮毛。”
如懿舒口气，抬起头静静凝视着嬿婉。她端坐着，嘴边衔丝似是而非笑意，好整以暇地打量着自己。真是看不出，眼前高贵得毫无破绽女子，竟会是当年小小宫女，含悲忍辱，意飞上枝头。
嬿婉大概是不习惯如懿这种看人目光，便道：“姐姐怎
这看
？”
如懿和缓微笑，目色澄澈，“看你神气，想来过得很好。据说你又生
新孩子，可见宠眷不衰。这个皇贵妃，想是做得顺遂。”
不过两个月前，嬿婉又生下皇帝第十七位皇子，取名永璘。那是皇第五十六岁上又得儿子，疼爱得不知怎才好。而彼时，嬿婉也逾四十，可见皇帝宠爱不衰。作为生母，嬿婉自然备受荣宠。
什都不缺。宠爱、位份、儿女、荣华和众人艳羡而恭顺目光。唯所缺，只是个皇后名位。却偏偏，还落在眼前这个生气全无女子身上。她如何能不怨，不急？
然而面上，嬿婉却气定神闲，“瞧姐姐说，能有什好不好？皇上历来新宠不断，旧爱不忘。妹妹也惯。对着个多情人，最好办法是什？也曾想过斗尽个又个女人，消除个又个新宠。可以后来发觉，耗尽力气，费尽心血，斗倒个女人，只是让另个女人更快地成为她新宠。才明白，对于个多情人，要诀便在个‘多’字。宫里女人越多，他才会越顾不过来。人人争宠，便没有专宠。没有专宠，日子便安稳。所以，由着宫里嫔妃们多起来，由着她们争奇斗艳。百花齐放，奼紫嫣红，便没有支独秀。若是为这些女人跟皇上怄气，那可真真是犯不上。姐姐说，是不是？”
夏光蓬盛，正当凌霄花季，庭院台阶下角落不知何时长出如斯多嫣红浅橘花朵，婉转攀缘，生出大片大片凝红深翠，如深沉花海，点缀着楼台寂寞。热烘烘风熏然而过，长长花之轻轻摇曳，那细微声音，像是春日檐下缠绵雨。如懿看向窗外，花影密密幢幢，明媚相欢，唯有自己颗心，虚。到底是无情之人，看得通透。
于是如懿便道：“妹妹想明白这些，那就不止是皇贵妃境地。”
嬿婉笑语凌厉，“如今也算看透。孝贤皇后对着皇上事事谦和忍让，从不顶撞，结果皇上却觉得她过于端方而失情趣，偏就喜欢姐姐你直率敢言。可是等你成皇后，直率敢言好处便成皇上不知恭敬，事事冒犯。所以皇上便喜欢温柔妩媚、恭顺婉约。连您闺阁气度、知书通文都比不上得皇上点拨后才知半解温顺机慧。果然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当然，也明白，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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