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置可否,只是连连大笑,说秦国能消灭戎狄八万大军,证明秦国战力尚存,当徐徐图之不可操之过急。庞涓惊讶得睁大眼睛,会盟时公子卬对灭秦可是比他激烈坚定得多,曾几何时竟变成“徐徐图之”?然后,公子卬就兴致勃勃邀他去品评把“亘古第剑”。庞涓冷冷笑道:“国之第利器,在良将锐士。”便默然静坐,不屑与语。公子卬却是哈哈大笑,扬长而去。庞涓忍无可忍,气恼得掀翻长案。
公子卬舒畅得几乎要飘起来。怎就如此天从人愿?他正在为如何劝说魏王取消灭秦而发愁,戎狄叛乱失败消息就传过来,顿时就有堂堂正正理由。他整日为庞涓不可世蔑视自己而心中发痒,这个庞涓就盛情邀请他共谋大计,还要跟他共建大业。他原本对丞相大位只是飘飘渺渺歆慕,压根就想不到会轮到自己做丞相。可偏偏事有凑巧,戎狄起事兵败,他在此前又坚执劝说魏王推迟发兵谨慎从事,魏王对他老成谋国大加赞赏,当面表示准备让他做魏国丞相。这切都顺利得让他无法预料,他岂能不感到上天对他眷顾?尤其是他今日看到庞涓谦恭热诚和心事忡忡,他如何不开怀大笑?更要紧是,他做丞相,就可以将魏国兵器买卖和盐铁买卖,名正言顺交给猗垣去做,这样他就可以神鬼不知坐拥猗垣半财富,岂非妙不可言?
如此多好事,如此充溢舒畅惬意,公子卬觉得非要找个可以与语人诉说番方可。这个人不能是庙堂朋友,这些大事对于他们来说都是秘密;也不能是夫人亲戚等,这些大事对她们来说是保持尊严光环。蓦然间他想到猗垣,此人小国大商,行事机密且善解人意,日后又是自己财源,正可借此卖个大大人情,箭双雕美妙之极!他双掌拍,命令家老立即备车去洞香春请猗垣来。
半个时辰后,家老却空手而返,带回消息是猗垣先生三天前已经到楚国去。公子卬竟是悻悻半日,索性到涑水河谷狩猎去。
就在公子卬兴奋寻觅时候,那辆青铜轺车已经驶近洛阳城东门。轺车上,华贵薛国大商猗垣变成身黑衣秦国将军景监,驾车玉面俊仆也变成顶盔贯甲秦国骑士,车后二十余名护卫则是色秦国铁骑。
景监行遥遥可见洛阳时,正是仲夏清晨。广阔原野上五谷苍黄绿树葱茏,洛阳城却象个衰颓老人蜷缩在洛水北岸,古老破旧城门箭楼上竟然没有守军,只有面褪色“周”字大纛旗孤独慵懒舒卷着。东门外官道原本是天下通衢枢纽,车马竟日川流,如今却是车骑寥落,昔日六丈余宽夯土大道竟萎缩得只剩下轮辐之宽,连道边高大迎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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