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墨子略略拱手,“呵,老墨翟纵横天下数十年,今日遇公,实堪欣慰。禽滑厘,撤掉论政台,设论学宴席,与秦公并诸位贵客洗尘。”
墨家弟子本来已经对秦孝公心生敬意,奈何不知真情又兼纪律森严,自然是令行禁止。听得老师话语,已经明白其中奥秘,早已不再紧张,如今见老师下令设论学宴席,顿时欢声四起,不待禽滑厘吩咐,便雀跃散去准备。
玄奇醒来,高兴泪水在笑脸上涌流,她来到老墨子面前扑地拜倒,“老师,你老人家,真好……”
老墨子大笑着扶起玄奇,宽厚慈爱拂去她身上尘土,“玄奇啊,是你据理力争,宁可受罚而无怨无悔,才逼老师亲临论政台试探真伪啊。老师相信你,然也得有个章法,是?”
“老师……”玄奇感动,泪水又涌出来。
月吴钩已经闪亮出鞘,逼到秦孝公面前。墨家方阵也平地拔起,将小校场围成个方框。
邓陵子动,白雪已经轻疾起身,挡在秦孝公身前。侯嬴荆南梅姑三人也已经长剑在手,护住秦孝公。木栅栏里玄奇声哭喊,飞身冲出,却被相里勤率数十名墨家弟子团团围住。玄奇愤激难当,顿时昏死。
秦孝公却是镇静坦然,拱手微笑,“白公子,嬴渠梁谢过你等。此乃秦国之事,你等魏国商家无须介入。”说着走出四人圈子,将长剑向地上掷,正色对禽滑厘道:“嬴渠梁纵可战,亦觉索然无味。今为秦国变法,虽死何憾?”
“拿下嬴渠梁!就地正法!”邓陵子声厉喝,墨家方阵四面聚拢。
百里老人脸色骤变,长声呼喊:“老墨子——,你真死——”
冬日苦短,论学宴席在校场摆好,已经是月上半山。
墨家办事,素来庄重简洁。这论学宴席是接待天下名士最高礼节。东侧大牌换成“修学修身”,西侧大牌换成“躬行致用”。院中全数草席,墨家子弟席地而坐,围成个个小圈子,每个圈中盏风灯,两个陶盆。无数个风
突然,高台上白布帐幔之中爆发出阵长声大笑。笑声中,位老人从台上轻跃而下,秃头白眉,布衣赤脚,宽大粗布白袍随风舞动,不是老墨子却是何人?他大袖背后,径直来到秦孝公面前,阵端详,阵大笑。秦孝公从容镇静,任老墨子端详大笑。
“好,秦公嬴渠梁无愧王者气度,人间似乎要有新天地。”老墨子又爽朗大笑。
百里老人生气道:“老墨子,你又搞何名堂?这是论政台?岂有此理?”
老墨子晃晃发亮秃头,又阵开心大笑,“百里子呵,试玉要烈火,精铁要千锤,你鬼门岂晓得个中奥秘?啊哈哈哈……”他显然愉快之极。
“嬴渠梁见过墨子前辈。”秦孝公深深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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