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惟服商君棋道,当真天马行空。与商君每年只下局,二十五年,竟是无制胜啊。”景监大为感慨。
嬴驷心念闪,“又是商君!”脸上却微笑着,“商君算力精深,常人难及啊。”
景监摇头,“若论算力,商君未必超过君上与臣。商君棋道,在于大局大势审度得当,从不因小失大。”
嬴驷默然,很不想沿着这个话题说下去。请景监前来弈棋,本来就是意不在棋,只是景监柔和恭谨极有分寸,时倒觉得不好急转直下。景监却站起来,深深躬,“臣启国公,臣欲归隐,写部《棋经》,将与商君对弈之局,图解评点,给后来者留下份典籍,也抒胸中块垒。恳望国公允准。”
“如何?上大夫要弃国而去?”嬴驷确感到意外。
景监叹息声,“君上,垂暮之臣,不可治国。历代强国大政,无不出于英年勃发之君臣。战国之世,更是如此。景监辅助先公、商君二十余年,昼夜伏身书案,耗尽精力,身疾病,两鬓染霜。虽不到天命之年,却已是如灯将枯,不思进取,为政必自取其辱也。”嬴驷略思忖,“上大夫请回府养息诊病,康复后隐退不迟。”转身命内侍召来太医令,吩咐派名医术精深太医长住景监府诊治守护。
太医陪同,车马护送,景监默默回去。
车马方去,国尉车英夜半奉诏,紧急来到宫中。却是北地郡快马急报,阴山林胡部族大举南下,劫掠北地郡牛羊马匹近万头、男女人口两千余人!北地守军只有三千,无力抵挡,请求紧急救援。车英身为国尉,自然知道北地郡这北方大门重要,没有丝毫犹豫,立即请命北上。嬴驷却没有让车英带走灞上万精兵,而是让他从河西大营和离石要塞就近调兵。车英觉得也有道理,便连夜北上,直赴河西去。
次日清晨,嬴驷亲自来到商君府,来向姑母莹玉谢罪,二来说要为老太后在终南山带相块墓地建造陵园,请姑母“大驾”前去督责三位堪舆大师。这件事本是秦孝公临终遗命,也是莹玉心头之事,自然没有推诿,爽快带着嬴驷派出二百护送骑兵,便和堪舆大师进终南山。
这天夜里,辆篷车驶出秦孝公生前居住宫院,直出咸阳南门,驶向千山万壑苍茫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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