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鞅看着樗里疾煞有介事样子,又气又笑,接过布书展开瞄,不禁愣怔——
着商於郡守樗里疾立即建造商君封邑。无论商君为官为民,此封邑与商於封地均属商君恒产,无论何人不得剥夺。此诏书由商於郡守执存,证于后代君主。秦公嬴渠梁二十四年。
商鞅是日夜兼程赶到商於。
秦孝公留给莹玉密令,使商鞅猛然想到件事——秦公会不会对商於郡守也有特殊安排?以秦孝公思虑周密,这是完全可能。反复思忖,商鞅决意到商於封地弄个明白,安顿好这最后个可能生乱隐患之地。商鞅明白,咸阳局势正在微妙混浊当口,他随时都有可能陷入危境,必须在有限时间里尽快处置好这件事。因为有这个念头,在商山峡谷安顿好军营大事后,商鞅对莹玉秘密叮嘱番,便带着荆南向商於封地飞马兼程去。
商山地区十余县,在商鞅变法之前统称为商於之地。商鞅变法开始设置郡县,商於之地便成为郡,郡守治所设在丹水上游谷地商县城内。自商於之地成为自己封地,商鞅只来过次。在他心目中,这个“商君”只是个爵位封号,封地仅仅是个象征而已。新法规定三成赋税、座封邑城堡、名义上领地巡视权,他都概放弃。不收赋税,不建封邑,不要丝毫治权。所有这些,他上次来都交代得清清楚楚。正因为这块“封地”上没有自己封邑城堡,他就象在任何郡县处置公务样,直截当进郡守府。
天色刚刚过午,商於郡守惊喜得擦拭着汗水迎出来,“商於郡守樗里疾,参见商君!”商鞅笑道:“樗里疾啊,头汗水,刚巡视回来?”樗里疾生得又黑又矮,胖乎乎团,兴冲冲道:“正要禀报商君呢,刚刚从封邑回来,造得很好呢,想必商君已经去过吧。稍时为商君洗尘之后,樗里疾再陪商君去封邑休憩。不远,就二三十里,放马就到……”
商鞅觉得不对味儿,眉头拧,“停停停,你说是何封邑啊?”
樗里疾惊讶笑道:“商君封邑啊!商於乃商君封地,岂有别个封邑?”
商鞅面色陡变,“本君封邑?何人所建?”
“,樗里疾,亲自监造。商君,不满意?”樗里疾有些紧张,额头滚下豆大汗珠儿。
商鞅啼笑皆非,“问你,谁让你建造封邑?是你自己主意?”
樗里疾顿时明白过来,长吁口气,躬身道:“商君且入座,上茶!樗里疾取样东西商君看。”说罢便鸭子般摇摆着跑向后庭院,片刻后双手捧着个铁匣子出来,恭恭敬敬放在商鞅案头,又恭恭敬敬用支长长钥匙打开铁匣,取出支铜管,拧开管帽儿,抽出卷布书,双手捧到商鞅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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