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非也。”甘龙摇头笑道:“客卿大才磐磐,国之大幸啊。太庙令,你今日,可是要请客卿赐教点惑,啊。”
杜挚已经趁此安排好酒菜,将大门关上,转过身来刚刚入座,
国人请命怒潮退去,赵良被嬴驷拜为客卿。
客卿,是战国时任用名士传统序曲。客卿本身无执掌,爵位也是中等,但他弹性很大,实际上是种试用方式。商鞅入秦初期也做过客卿。赵良明白这点,心中很是满意。秦国正在微妙处,这时候若让他执掌重任,他还真有些拿捏不定,做客卿正好,既无实际职责,又有展示斡旋才干天地。
赵良自己没有想到是,他宫前游说和骤然升为客卿,已经引起各方密切关注,尤其是世族元老们大感兴趣。甘龙本以“儒家大师”自诩,知道赵良也是儒家名士,自然引为同道。凡是儒家,都是法家对手,这点没有人不知道。国君在为难之时起用儒家名士,这本身就是个信号,世族元老们竟是大为兴奋。谁说儒家无用?这不是解决最为棘手难题?秦国将来事情,还得世族元老与儒家来解决!
甘龙立即派杜挚出面,约请赵良到太庙官署“赐教点惑”。
赵良闻言,心中说不出受用,连甘龙杜挚这样世族望家都要请他“赐教点惑”,足以说明他已经在秦国举成名!举目四望,秦国已经是人才凋敝,世族元老们气息奄奄,商鞅法家们流水落花,理国栋梁,舍其谁?当此之时,不能冷落这些世族老臣,他们支持也是很要紧呢。商鞅不正是因为开罪于世族,才落得如此下场?这是前车之鉴啊。心念及此,赵良欣然答应。
初更时分,赵良崭新青铜轺车驶到太庙石坊前松柏林中。杜挚已经在石坊前恭候。这太庙本不是寻常官吏能随意来,杜挚其所以将会面选在这里,则是甘龙指定。二则是太庙前院是他处置公务官署,不是供奉重地,确实有小宴议事地方。三则也借以显示这次会面神圣。
赵良被杜挚热情恭谨领进石坊时,不由对庄严肃穆太庙大殿深深躬。
两人刚刚坐定,老太师甘龙便被两个素衣侍女搀扶进来,龙钟喘息之象,竟使赵良大感风烛残年凄凉,同时也深为惊讶——这个看起来阵大风都能吹倒老人,白发皓首,步履蹒跚,却竟能屡经大难而不死,当真令人不可思议!那天当殿吐血昏迷,连太医救护都没有,臣僚们都以为老太师要寿终正寝,可他竟依然挺过来,仿佛永远死不般。
“云阳赵良,参见老太师。”赵良毕恭毕敬,甘龙喘息着,“请,客卿入座。阁下,英年有为,可喜可贺啊。”
“赵良晚生后辈,何敢当老太师赞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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