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宿宿中间,二十八年填完二十八宿,完成个周天,活似个至尊老人在众多儿孙家轮流居住!故此便叫填星。填星常色极为明亮,直与北极星不相上下,填于任何星宿之中,都可以眼认出那灿烂光华。可是,目下这填星竟是隐隐约约地填在东方房四星之中,暗淡发红,几乎要被湮没!苏秦虽然不精于占星之学,但跟随那位博大精深老师修学十余年,耳濡目染,对星象基本变化预兆还是清楚。老师曾说:填星在周平王东迁洛阳后就渐渐暗淡,近百年以来,填星更是回填女四星即暗,而女四星恰恰便是中原洛阳星宿座!天象若此,地上周室也确实已经失去德政,如同湮没在茫茫天宇中填星样,已经湮没在战国大争汹汹潮流之中。
这样王国,值得去殉葬?
苏秦并不完全相信这种神秘兮兮占星学,他修习是实实在在策士谋略之学。要说星象,他更欣赏荀子说“天行有常,不为桀存,不为纣亡”。但因为对星象学有所解,反而是经常在夜里总要习惯性地抬头端详夜空,看便知天下将有何种“预言”流传。师弟张仪更彻底,经常嘲笑他在山顶观星是“苏秦无事忧天倾”,经常取笑地问他:“苏兄呵,可知上天要将填到哪个坑里呵?”苏秦则总是微微笑:“学不压身。还想做甘德、石申学生呢,要不要再做回师兄弟?”
遐想之中,阵寒风扑面,苏秦顿时清醒过来。老父要自己先入洛阳,肯定有他道理。父亲是久经沧桑老商旅,不可能对洛阳周室奄奄待毙视而不见。既然如此,老父之意究竟何在呢?
“母国为根,理根为先”——老父最后话猛然跳出来!苏秦心中不禁亮——入洛阳游说,意不在于周王重用,而在于向天下昭示气节!生为王畿子民,在母国奄奄待毙时不离不弃,敢于做救亡图存孤忠之士,传扬开来,这是何等高洁名声?殷商末年伯夷、叔齐二人没有任何功业,生平只做件事,那就是在殷商灭亡后不食“周粟”,饿死在首阳山上,于是乎便名满天下!
看来,老父心思颇有殷商遗老印痕,由对伯夷叔齐敬重而生发出对儿子唯要求。虽然是个很老派谋划,若公然与新派名士商讨,定会引来满堂嘲笑。但细细想,这个很老派谋划,却恰恰符合权力场亘古不变名节要求。从古自今,无论是官场庙堂还是山野庶民,人们都敬重忠诚气节,都蔑视反复无常。交友共事、建功立业、居家人伦、庙堂君臣,个“忠”字,个“义”字,从来都是第位品行名节!庶民不忠不义,毁掉是家人友人;臣子不忠不义,毁掉便是邦国命运。惟其如此,“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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