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阻止。”
“献牛祝寿,屠岸锺可曾助力?”
“自当助力。屠岸锺心感庶民忠贞大德,特许献牛者议功,以为王万岁赐爵凭据,又特许献牛者歇耕串联,上路吃住由县库支出。”
“其余各县祝寿举动,屠岸锺是否知晓?”
“天子者,生身为龙,河汉紫微,是为龙紫。龙紫者,王万岁万岁万万岁也!龙紫之寿,王万寿万寿万万寿也!”屠岸锺慷慨激昂,仿佛发誓般。
“屠岸锺昌明王寿,是奉命还是自为?”
“效忠王万岁,何须奉命?屠岸锺片忠心,自当教民忠心。”
“端直答话!究竟是奉命还是自为?”
“自为。屠岸锺领全体十八名县吏,三日遍走少梁四十八村,使龙紫之寿妇孺皆知。”
县令县吏,其中也多有政绩不凡者,如何能断然杀之?反复思忖,潼孤上书丞相府,提出“放回农人夏收,缉拿少梁县令勘审”救急之法。公文呈上,樗里疾却竟然不在咸阳!潼孤大急,直接面见张仪。张仪略思忖,便让他在府中等候,自己立即进宫。个时辰后张仪回府,下令潼孤放农夫,将八名县令全数缉拿到咸阳勘审!潼孤本想说县令无须缉拿太多,看着张仪脸色少见阴沉,却是终于没有开口便匆匆去。
农夫们放,情势立时缓解,秦川国人立即便淹没到夏收大忙中去。八个县令虽然被押到咸阳,留下县吏们却是大出冷汗,竟是连忙下乡分外辛苦督导收种,农时公务倒是没有丝毫紊乱。潼孤便静下心来勘审这几个县令。
这日勘审少梁县令,却见秦惠王与张仪便装而来,面无表情坐在大屏风之后。
“带人犯上堂——!”廷尉书吏声长喝,个黑瘦结实*员便被两名甲士押进大厅。
秦法虽刑罚严厉,却极是有度。但凡违法人等,在勘审定罪之前,官不除服,民不带枷,除关押之外,与常人无异。这与山东六国“半截法治”大不相同,与后来“人治”更有着天壤之别。这时少梁县令便依然是领黑色官服,头上三寸玉冠,神色举止竟是没有丝毫慌张。
“献牛祝寿,可是屠岸锺授意?”
“无须授意。民受屠岸锺教化,闻龙紫之寿,皆大生涕零报恩之心,交相议论,共生献牛祝寿之愿!”
“献牛祝寿,屠岸锺事先可曾阻止?”
“庶民景仰万岁之德治,效忠万岁之德行,屠岸锺何能阻止?”
“端直说!可曾阻止?”
“堂下何人?报上姓名。”潼孤堂木拍,勘审便开始。
“少梁县令屠岸锺。”
“屠岸锺,少梁县四十八村献寿牛,你可知晓。”
“自是知晓,龙紫之寿,也是下官晓谕庶民。”屠岸锺镇静自若。
“何谓龙紫之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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