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干将领来到中军大帐,竟劝甘茂停止进攻宜阳。甘茂没有发作,只是黑着脸冷笑:“白山,你身为大将,不知王命不可违?”白山却是不卑不亢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今日宜阳已经有备,军纵然浴血攻下,究竟所得何益?望上将军陈明君上,莫使秦国锐士血流无谓。”甘茂压着怒火正色道:“白山,秦王对本上将军说过句话:兵车通三川,秦军入周室,死无恨矣!下宜阳、通三川、入周室,此乃秦王雄图大略也,你等敢以些许伤亡计较?”
帐中时肃然无声,却有个年轻将军从后排走出拱手道:“上将军此言差矣。兵者,国之大事也。何能以秦王率性言,而决大军所向?”
“你是何人?竟敢如此犯上!”甘茂终于忍不住,拍案霍然起身。
“末将千夫长白起。有言如骨鲠在喉,不吐不快。”这个白起竟是平静冷峻,全然不象个小小千夫长。
“白起?”甘茂却是心中动。目下秦军中谁不知晓这个白起大名?秦王嬴荡在白起卒伍中做过力士卒,对白起赞叹得无以复加,甘茂如何不知?但在大军之中身为最高统帅,如何能让个千夫长如此侃侃论兵?便厉声呵斥:“个千夫长也妄言军国大计,成何体统!”
白起那张棱角分明脸永远都不会笑:“商君变法以来,秦国兵锋所向无敌,皆因上下同心。将士尽抒己见,庙堂方能算无遗策。今张仪丞相离朝,六国正欲恢复合纵。大军轻率东出,正使六国合纵死灰复燃。宜阳之外,已有魏楚赵兵马十万之众,若久攻不下,大军陷入泥沼,楚国再从背后复仇,秦国岂非险境?望上将军三思上达,慎之慎之。”
甘茂时竟无言以对。从内心深处说,他承认这个白起确实有见识,然大军已经发动,若不战而回,非但军功无望,还得落个轻率失策口实,身为丞相上将军颜面何存?略思忖,甘茂沉声道:“列位将军:此战乃新王立威之战,意在震慑六国!诸将见仁见智,战后尽可上书秦王。然则,目下断无改弦更张之可能!惟有打好这仗,使六国知难而退,秦王或可重定方略,否则,只有自乱阵脚!白山将军以为如何?”
白山是前军大将,秦军绝对主力,来者又大都是他部将,白起还是他族侄,甘茂自然首先盯住他说话。也是白山沉稳持重,在军中极是顾全大局,甘茂也想让他体察自己番苦心,否则这仗是没法打。白山直在默默思忖,此刻看白起眼,大手挥:“走!回帐准备去,好好打仗。牛曳马不曳,军法从事!”众将锵然拱:“遵命!”竟是整齐出帐去。白山向甘茂拱手:“上将军,末将告退。”也径自走。
甘茂虽然松口气,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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