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你还觉察不出?齐王已经不需要策士,也不想斡旋邦交。他,要口鲸吞天下!”说着便是声长长地叹息,“看来,甘茂是对。田兄啊,你只怕都要学学甘茂,死在此等君王手里,实在是不值得也。”孟尝君思忖片刻,却是淡淡地笑:“人说危邦不居。苏兄要走,自不拦。然则,田文根基在齐,却不能撒手。成败荣辱,却是计较不得。”说罢拱手,竟是头也不回地去。
径直进宫,孟尝君竟是破天荒地对齐湣王沉着脸:“王恕田文直言:齐国已成千夫所指,实在是覆巢之危!眼下是四国攻齐,来年便可能是六国攻齐。齐国纵有六十万大军,何当天下连绵大战?又能支撑几时?以田文之见:王当立即改弦更张,化解兵戈。”
“改弦更张?”齐湣王咝咝冷笑着,“倒是有主意,本王听听。”
“与山东五国共分宋国,王书悔过,重立齐国盟主威望。”
齐湣王眼中骤然闪过凌厉杀气,却又骤然化为丝微笑:“你是说,将宋国六百里共分?还要本王向五国悔过?”
“惟其如此,可救齐国!”
“你倒是说说,本王过在何处?”
孟尝君根本不看齐湣王脸色,径直痛切答道:“其,借合纵大军挡住秦国,而王借机突袭灭宋,这便是有失大道。其二,秦国本已于宋国结盟,且驻军陶邑。然则白起在王攻宋之时,却突然撤离秦军,让王得手。此中险恶用心不言自明,秦国就是要王独吞宋国,而与山东老盟结仇!王果然中计,被秦国陷于背弃盟邦之不义陷阱,竟至孤立于中原,招来灭果之危。时至今日,亲者痛仇者快,王过失,已是无可遮掩。若能分宋悔过,痛斥秦国险恶,便可彰齐国诚信,可显王知错必改之大义高风,更可重树齐国盟主大旗!”
齐湣王极是自负,素来有于臣下较智癖好,寻常总喜欢对臣子突兀提出极为刁钻古怪难题来“考校”奏事臣子学问,臣子但有不知,便立显尴尬。有次与稷下学宫名士们谈论《周易》卦辞,齐湣王便突兀发问:“人云:龙生九子,这九子却都是甚个名字?”班稷下名士竟是你看看你,竟是张口结舌。时间长,齐王“天赋高才”美名竟是遍于朝野,久而久之,连齐湣王自己也信以为真。
今日,齐湣王却是第次被孟尝君直面责难,心中早已经不是滋味儿,却硬是要更高筹,便压住火气冷冷笑:“孟尝君指斥本王两错,本王却以为是两功。其,天下战国,弱肉强食,谁不欲灭宋?齐国取之,乃是天意,正合大道!其二,联军攻秦,将帅无能,眼看战败之时,方兴兵,却与借机偷袭何干?其三,秦军畏惧避战,不敢与本王精锐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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