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以为:韩出上党,目下便是发而动全局之大图也!”还是素富急智蔺相如先开口。虽则相权名存实亡,蔺相如事实上只在邦交事务上保留得些许权
行,经年累月如此,日益穷困韩国如何吃得消?若绕道赵国进入壶关,虽则不用关税,路途却是远几倍,路上人吃牛马吃,运到也所剩无几,这便是军谚“千里不运粮”道理,谁却支撑得起?如此来,上党便可能立即陷入饥荒!上党十七座关隘城邑,本来就存粮无几,若断绝输送,不出三个月便要崩溃。
春风料峭三月,冯亭兼程南下,连夜渡河回到新郑。
“公有谋划,本王听你便。”韩桓惠王见冯亭便知来意,顿时便愁苦地皱起眉头。
“臣启王。”冯亭也是毫不犹豫,“穷邦不居奇货。上党眼看不守,便当适时出手!”
“出手?如何出手?”
“河外道绝,目下又正当春荒,三月之后上党军民必乱。若秦国奇兵突袭,乱军必不能应。上党若归秦,赵国亟亟可危矣!赵国若亡,韩魏必接踵而亡也。不若将上党归赵,赵思上党久矣,得之必感韩国之情;秦亦欲得上党久矣,其时必力夺上党而攻赵国;赵与秦战,便必亲韩,韩赵结盟则魏国必动心,韩赵魏三家同心,则可抗秦于不败之地也!”
“哎——!”韩桓惠王长长地惊叹声,“好谋划!左右要丢,何如丢个响动,也让秦国难堪番?你只说,如何铺排?”
冯亭如此这般说得番,韩桓惠王立即拍案定夺,连夜便开始种种筹划预备。次日清晨,韩王特使立即秘密北上邯郸。与此同时,冯亭请降密书也送到行丞相事统领国政平原君府邸。平原君接到冯亭密书,顿觉此事非同小可,立即连夜进宫禀报。孝成王赵丹却是刚刚与韩国特使密谈完毕,要与平原君商议。两下说,平原君便觉察到丝异味儿:同是事,韩国为何分做两路来说?莫非背后还有其他情由?思忖不透,平原君便主张重臣会商,以免在此紧要关头出错。
次日清晨,赵国重臣济济堂。孝成王赵丹开宗明义:“韩王特使昨日入赵,言韩国河外道绝,上党难守而欲交赵国;上党守冯亭亦致密书于平原君,欲带上党军民归降赵国。两路事,当如何处置?事关重大,诸位但尽其所言,毋得顾忌也。”
话音落点,大臣们便惊讶得相互观望起来,显然是在探询谁个预闻消息,却又都轻轻地相互摇头,显然是谁都觉得突兀些。毕竟,上党之地是太显赫太重要,韩国如何便要拱手让给赵国?接纳不接纳?各自后果如何?因应对策又如何?如此环环相扣之连续谋划,骤然之间如何便想得明白?时之间,大臣们竟是良久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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