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杀降震撼天下
大战结束,赵军投降,白起心头却更是沉重。
二十余万赵军将士在战场投降,这可是亘古以来未曾有过兵家奇迹。然则,有这二十多万降卒,战场善后立即就变得沉重起来。首先是这二十多万人要吃要喝要驻扎,其次便是最终如何处置。降卒开出车城圆阵,白起眉头便皱起来。回到狼城山幕府,白起立即让老司马草拟份紧急战报,然后又紧急召来稳健缜密蒙骜秘密商议。个时辰后,蒙骜便带着名白起军务司马兼程赶回咸阳去。回过头来,白起便召来几员大将,商议如何在战场先行安置这二十多万人?可说来说去几乎两个时辰,却是谁也说不出个人皆认可办法。也就是说,谁办法都有显而易见缺陷。赵军素来强悍不屈,这次迫于饥饿悲于失将而降,原为无奈之举,二十多万活人,显然不能编入秦军,更不能放回赵国,剩下便只有个思路:在秦国如何安置?眼见莫衷是,白起便先行确定三则部署:其,降卒驻地定在利于从高处看守且有水流可饮王报谷,由桓龁率领十万秦军驻屯山口及两侧山岭,以防不测;其二,立即从各营分拨三成军粮,只运进谷口,交由降卒自己起炊;其三,将车城圆阵内赵军丢弃所有衣物帐篷,全数搜集运进王报谷,以做军帐御寒。
此间难处在于,秦军粮草辎重虽可自足,但也只有三月盈余,骤然增加二十万人之军食,立即便是捉襟见肘;秋风渐寒,秦军之寒衣尚且没有运来,更顾不上赵军降卒。虽则如此,秦军既为战胜之师受降之宗主,理当支撑降卒之衣食,是以虽然心有难堪,大将们还是默认。
六日之后,蒙骜与秦昭王特使车骑同归,白起长吁声,便立即大会众将接诏。特使宣读冗长诏书,将士人人受赏进爵,便是片欢呼。然则直至诏书读完,也没有个字提及降卒如何处置。白起大是困惑,便忍不住在庆功酒宴上将特使拉到隐蔽处询问,特使却是红着脸哈哈笑道:“武安君身负军国大任,战场之事,秦王何能以王命掣肘也?”白起心下顿时沉,也不再奉陪这位特使,只向蒙骜招手便到后帐去。
蒙骜备细叙说他在咸阳请命经过,白起越听越是锁紧眉头。
秦王拿着白起请命书,凝神沉思小半个时辰,最后对着蒙骜笑道:“军旅之事,本王素不过问。大战之前,本王有诏:武安君得抗拒王命行事。今日却教本王如何说法?”说罢便径自去。蒙骜心下忐忑,便到应侯府找范雎商议。范雎在书房转悠也是足足小半个时辰,才长长叹息声:“武安君所请,天下第难题也!战国相争,天下板荡,外战内事处处吃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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