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性或许纯良,但生长环境着实不好,初中同学里就有吸d,见他会画画,求他帮忙文身,旧针头蓝墨水血嗤糊拉,第次文大象,第二次文情侣坐在月亮上……那同学后来进过看守所,因为文身太可爱,被人揍惨。
他那时有过恍惚,想到未来时有过隐隐不安和不甘,但在那样氛围里长大,脑子里只有混沌和空白,完全找不到着力点。
18岁之前他连技校都没考上,当不电工,后来交钱上陕西省艺术学校,三年中专,学美工。
家里人说,家底掏空,们仁至义尽就这大本事,你自己奔个前程吧。
他背着铺盖,懵懵懂懂地去省城西安,车水马龙里吃惊得瞪大眼,紧张又贪婪地看。
(十四)
和纵横四海铁成不同,接下来要描述这个普通人,是个缺乏机会人。按世俗论调界定,没什出息和希望人。
他生在黄土高坡,祖祖辈辈都是陕北老农民,童年记忆只有四样:放羊、摘野果子、无师自通陕北民歌、无师自通用土坷垃画画。
那时家里对他最远大期望,是像他父亲样,当个电工。
除此之外没有更大想象力。
每个人年轻时代都有海绵期,他那时学东西特别快,很快学会去隐藏那些没见过世面惊叹,以及分辨完红绿灯再过马路,他还学会弹吉他,艺校里学。
艺校里吉他特别多,熄灯,男生盘踞二楼,女生趴满三四楼,十几把吉他弹唱崔健歌。
仰头无数手和头,每唱完首女生集体欢快叫唤。省城孩子走读,住校大都是和他样从小城小镇来,穷孩子也有荷尔蒙,他们抱成团自娱自乐。
每天睡前合唱顶多30分钟,而后迅速撤散,不然笨拙校警和敏捷校长会翻阳台抓人,屁股印上皮鞋印,口
父亲在黄帝陵煤矿当电工,那个县有500多个小煤矿,天都是黑黄。他直到上初中才走出村镇,去到黄帝陵煤矿生活,第次去时,他看着排排灰头土脸宿舍房,震惊地问父亲:这就是传说中大城市吧!
父亲木讷,只说:嗯。
矿区孩子打架斗殴,偷铁卖铜,他很快都学会,那时他有过个短暂叛逆期。偷电缆电线也学会,最狠次,万多人企业被偷停电,偷错,偷总电缆。
架也是打,领着帮穷孩子和煤矿老板孩子、包工头儿子打,打完再打,两拨人莫名地对立,泾渭分明阶级分化。
他是村里干农活长大孩子,生得粗壮,那时候有人让他帮忙收税,赶集时抓违章摆摊,人家可以每天给他几元钱零花钱。这他倒是拒绝,再不懂事也是村里长大孩子,知道那些摆摊卖瓜菜人来自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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