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门外终于安静
，菜刀深深地嵌在门板上。
妈妈已经吓得哭不出来，她蹲在地上缩成
团，鼻涕眼泪把头发糊脸。
跪下，抱住她，她惊恐地想挣扎，
他们好像喝酒，凶神恶煞般地喊：滚出来！没钱还就拿房子还！
他们边喊着开门开门滚出来，边玩命地踹门，声比声响。
墙皮噼里啪啦往下掉，妈妈光着腿裹着被子跑出来。她像个孩子样死死地拽住
胳膊，哆嗦着问：怎
办？
妈妈吓得快瘫倒在地上，她养尊处优半辈子，从未遭遇过这种场面。
使劲用肩膀抵住门，苦苦哀求：各位大哥，现在已经很晚，实在不方便开门，你们明天再过来好吗？求求你们……僵持整整个多小时警察才来，应该是隔壁邻居嫌扰民，报警。警察在门外训斥几句，和妈妈躲在门里，大气也不敢出地听着门外动静。好，终于结束，抢房子人散。
还不起，知道你翻不身，别人怕拖累，别人已经不想再和你当亲戚。
十几个亲戚处借来钱总共不到万元。恩京
亲戚打发叫花子。
（九）
唯没卖是郊区间小公寓，和妈妈最后栖身之所。
刚把妈妈扶上床，门又响，他们又回来，这次不是踹，明显是在用肩膀撞。
慌忙拨通派出所电话，可他们说：你们这是私人财务纠纷，你们自己解决吧。然后电话就挂！当时整个心都冷，想喊想骂，却不知道该骂谁，骂什。
门被撞得咔嚓响，声音明显不对，赶紧跑过去用力抵住门，侧头，妈妈也跑过来。
她嘴唇咬着，边哭，边和起用肩膀抵住门。门每被撞下，她就摇晃下，披头散发，脸已经哭花。不知怎，眼泪唰地下来……爸爸死那天没哭，讨债受辱没哭，现在是真想哭。
眼前秒钟就花，脑子里片空白，等再反应过来时，厨房里菜刀已经跑到手里，正发疯地劈着门。边劈砍，边喊：门不用你们撞，自己劈开！谁敢进来连他起劈开！
家徒四壁，们俩挤在张床上，半夜经常听到妈妈梦里痛哭声。
那天夜里，妈妈又在哭，悄悄起床，躲到厨房里抽自己嘴巴子：20万元，刚好是你上个学期花掉钱。下接下地抽自己：你还想买车呢你，你爸爸死当天你还想买车呢你！
现在怎办？把这个小房子也卖抵债吗？然后怎办？流浪街头去要饭？
卖这个房子，就不用去要饭吗？家里快要断水断电，已经凑不出半个月菜钱……
门忽然响，都凌晨四点，谁这用力地踹门？听动静好像不止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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