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宗宪:“由官府请朝廷调粮借贷,叫百姓抓紧赶插秧苗,秋后还能有些收成。借贷粮食今年还不,分三年归还。因此,这三年内不能改稻为桑。照这个意思写上去!”说着胡宗宪拿起那道奏疏往案前摆。
郑泌昌和何茂才沉默,又都望向杨金水。
“要是这样写,可不署名。”杨金水终于说话,眼睛却还闭着。
胡宗宪也不再给他颜色,立刻问道:“那杨公公是什意思?”
“个织造局,只管给朝廷织造丝绸,能有什意思。”杨金水还是闭着眼
几根巨烛熊熊地燃着,杨金水、郑泌昌和何茂才都沉着脸坐在总督署签押房中椅子上,等着正在看奏疏胡宗宪。
由于没有风,几个人又都闷坐着,总督署院子里虫叫声就格外响亮,响亮得让人心烦。
“请朝廷延缓改稻为桑话为什还是没写?”胡宗宪将看完那道奏疏往大案上放。
郑泌昌和何茂才都望向杨金水。
杨金水却闭着眼冷冷地坐在那里。
前,看到绑在柱子上常伯熙张知良,李玄停住步不走:“你们先来……”
常伯熙闭着眼,张知良却像见到救命稻草:“李公公,们冤哪!你去跟杨公公求个情吧!”
李玄:“求……什情?没出息……来,把老子也绑上。”
那张知良绝望,竟呜呜地哭起来。
李玄见他哭,自己倒笑,突然唱起昆曲:“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唱着,竟推开扶他两个太监,醉带着舞姿:“恨相见迟,怨归去疾,柳丝长,玉骢难系……”唱到这里,个亮相还没摆稳,便跤醉坐在地上。
郑泌昌只好回道:“们和杨公公反复议,改稻为桑是国策,是不是延缓推行实在不是们该说。如果朝廷念在们发大水,皇上圣明,道旨叫们今年不改,那时们遵旨就是。”
胡宗宪:“要是朝廷没有不改旨意呢?”
郑泌昌:“那们也只有勉为其难。”
胡宗宪倏地站起来:“你们勉为其难?你们有什难?几十万人田全淹,许多户百姓现在就断炊,秋后没有收成,现在连斗米都借贷不到,还叫他们改稻为桑,桑苗能够吃吗?”
何茂才:“那现在就是不把稻田改成桑田,田已经淹,许多人没粮还是没粮。”
两个太监又立刻挽着他手臂把他拉起来。
那队官,还有那些兵士都被他弄得有些兀然,互相望眼。
李玄:“……快、快,给也绑上……”
那队官:“部堂大人有话,李公公是宫里人,不上刑具。”说到这里,他对着左右两个太监:“先扶到门房看着。”
那两个太监搀着李玄,四个兵丁跟着,向大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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