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深深地望着他。
高翰文目光
转：“当时
心里也不痛快。千年田，八百主，没有不变
田地，也没有不变主人。让有钱人拿出粮来买灾民田，然后改种桑苗，既推行
国策，又赈济灾民。国计民生兼则两全，偏则俱废，这就是提出‘以改兼赈，两难自解’初衷。”说到这里，他声调转，高亢起来：“可看这个议案，有些明白。照这个议案施行，淳安建德百姓明年就无以为生！因这个议案通篇说是如何让丝绸大户赶快把田买，赶快改种桑苗。至于那些买田大户会不会趁灾压低田价，那些卖田百姓卖田以后能不能过日子，这里是字无有。请问中丞大人还有诸位大人，倘若真出现买田大户压低田价，十石亩，八石亩，百姓卖是不卖，官府管是不管？如果不管，鄙人在朝廷提出‘两难自解’，便只解国计之难，反添民生之难！且将酿出新致乱之源，便不是‘两难自解’。”
郑泌昌、何茂才以及在座浙江*员都愣住。
海瑞和王用汲对换个兴奋目光，接着把目光都望向高翰文，有赞赏，更多是支持。
高翰文这时却不看他们，对郑泌昌郑重说道：“因此，属下认为，这个议案要请中丞大人和诸位大人重新议定！”说到这里他坐下去。
大堂里片沉寂。
郑泌昌着实没有想到这个高翰文上来居然会如此高谈宏论，公然跟自己，其实也就是跟浙江官场叫板。这样事本是万万不能容忍，可偏偏“以改兼赈”方略是此人向朝廷提出，如何阐释他说还真算。况且此人又是小阁老举荐，何以竟会如此，小阁老又并没有跟自己有明白交待。时想不明白，只好慢慢把目光望向何茂才，何茂才也把目光望向他。两人目光中都是惊疑。
其实严世蕃之所以在这个时候派高翰文来到浙江，也是和罗龙文鄢懋卿等心腹有番深谈权衡。浙江官场虽都是自己人，但这些人在下面久，积习疲顽，尾大不掉。表面上处处遵从自己意思办事，可做起来想自己远比想朝廷多。说穿，只要有银子，爷娘老子都敢卖。豆腐掉在灰堆里，不拍不行，拍重也不行，头疼也不是日两日。现在遇到要推行改稻为桑这样大国策，再加上场大灾，靠他们还真不知道会弄成什
样子。想来想去，这才选高翰文这个既赞成改稻为桑又是理学路子上人来掺沙子，意思也是让他们不要做得太出格。但高翰文在途中遇到胡宗宪，胡宗宪跟高翰文番深谈却是严世蕃等人事先没有料到。说到底，高翰文到浙江便这样跟上司较上劲，是他们事先也没料到。
虽然没有料到，但现在既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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