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意思。说下去。”杨金水专注地望着他。
沈石:“其实,在当初胡部堂不愿意按内阁意思去改稻为桑就看出点端倪。但想,这是有旨意,总不成皇上说话还要收回去,因此便实心实意筹粮等着买田。可等到这次公公去北京,突然来个杭州知府高翰文,又来个淳安知县海瑞和建德知县王用汲,才发现们已经卷到漩涡里去。”
杨金水:“不是们,是你。你们卷个漩涡,把也想卷进去。”
每句都顶回来,这个时候分辩就是对抗。沈石垂下眼沉默会儿,又抬起头:“公公知道,按市价,丰年应该是四十石稻谷到五十石稻谷买亩田,就是灾县也不能少于三十石稻谷买亩田。可们出不那多。因为买田产丝织成绸多半要用来补国库亏空,剩下利润郑大人何大人他们还要分成。因此们最多只能用十石亩买田,这样也才能不赚不赔。这样事要们去干,对外还不能说。真要能按十石亩买田改桑,们辛苦场,能每年多产三十万匹丝绸也就认。可那个高翰文,还有那个海瑞和王用汲来到浙江以后,不知道这些内情,咬定要按市价买田。公公,先不说们赔不赔得起,下子叫拿出那多现钱多买几百船粮也做不到。”
这番话杨金水显然接受,态度也就和缓些:“这倒是实情。坐下说。”
什都可以。美人计,拖刀计,釜底抽薪,瞒天过海,三十六计哪计都可以。”
沈石:“公公,是不是请芸娘先回避下。”
杨金水慢慢又望向他,接着摇摇头:“用不着玩这些虚。呢,本是个太监,你送个芸娘给,从开始就是虚。什人头上都可以长绿毛,只有们这些人头上长不绿毛。背着你们做事当着她都可以说。”
沈石低下头,想想又抬起头:“对不起公公,也对得起公公。”
杨金水:“你看,又来不是。刚说不要玩虚,真金白银打半辈子交道,来点硬行不行?”
“谢公公。”沈石这才坐下去,又望眼纱帘后芸娘,再望向杨金水。
杨金水略想想,转望向纱帘后芸娘:“弹你琴,曲接曲地弹。”
芸娘在纱帘后却慢慢站起
沈石:“那就从头说起。”
“这就对。”杨金水不再看他,摆出副洗耳恭听样子。
沈石:“公公,这件事们从开始就错。”
“们?”杨金水把“们”这两个字说得好重,接着又望向沈石,“你说这个‘们’里有吗?”
沈石:“都有。改稻为桑从开始就是步死棋。公公没有看出,也没有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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