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吧。”赵贞吉却没有丝毫喜色,走到门边洗脸架前洗手。
谭纶也过来起洗手。
赵贞吉用架上面巾擦着手,突然叹道:“这个功就不要提。只要不槛送京师就是万幸。”
谭纶愣住,怔望着赵贞吉,
那粮道这才真怕,愕片刻,弯腰拾起那支令箭:“中丞,卑职是粮道,只有押粮兵,没有抄家兵。谭大人正在这里,是否请臬司衙门兵去干这个差使……”
“谭大人都听到?”赵贞吉这才望向谭纶,笑,是气得发笑,“这就是浙江*员,个粮道也敢指使巡抚还有巡按使去干差使。”说着端着那盏灯走到案前放下:“臬司衙门是有兵,个也不派。你这就带着押粮兵到你家里去搬银子,二百兵搬五十万两银子,人手也足够。”
那粮道哪里还敢再说什,只答道:“卑职这就立刻带人去抄郑泌昌何茂才家。”说完抱着那支令箭慌忙走出门去。
“关上门!”谭纶站在案前又喝声。
那粮道刚跨出门槛,立刻又颤下:“是。”将脚又跨进门内,把门带上。
定金都早已花完,浙江藩库哪里还有库银。”
“那就抄家!连夜去抄!”赵贞吉突然站起来。
那粮道:“请、请问中丞,抄谁家……”
赵贞吉:“郑泌昌!何茂才!”
那粮道犹疑,怯怯地问道:“郑大人何大人已经定罪?”
“来,帮把手吧。”赵贞吉已蹲下去卷地上那张地图。
谭纶立刻过来,在另边帮着他将地图慢慢滚卷过去。
“有这次大捷,十年倭患肃清在即!”谭纶边滚卷着地图,边说道,“中丞应该立刻向朝廷报捷,给胡部堂请功,给戚继光和所有将士请功,鼓舞士气,下仗就好打。”
“报捷奏疏已经拟好,等你联名签署明早就发。”地图已经卷成筒推到墙边,赵贞吉站起来。
谭纶也站起来:“中丞后援之功也不能埋没,这个疏由来写,替你请功。”
赵贞吉脸刷地拉下来,目光盯向那粮道:“他们定没定罪与你押解军饷有什关系?”
那粮道虽心中忐忑却咬咬牙答道:“卑职是想提醒中丞,如果朝廷还没有定罪就抄他们家,中丞要担干系……”
赵贞吉望着他,当然明白这个久在浙江官场粮道脱不也与郑泌昌何茂才有些干系,便露出冷笑:“那就不担这个干系,三天内军饷送不到军营干系就是你。你就从自己家里拿五十万两银子送去吧。”
“这、这是怎说?”那粮道愕在那里。
赵贞吉倏地从书案签筒里抽出支令箭摔在那粮道面前:“立刻去抄家!不抄郑泌昌何茂才家,就抄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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