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洪眼中露出凶光:“江南织造局事,沈石事,全在那个女肚子里装着,你放她,是想替杨金水开罪,还是怕她抖出其他人什事?”
黄锦:“在江南织造局伺候杨金水人多,跟沈石打交道人也不知有多少,莫非就这条理由都要抓起来?陈公公,浙江事已经够让主子万岁爷烦心。老祖宗也不是没打招呼,劝你多事不如少事。”
“镇抚司归管!”陈洪终于被激怒,在茶几上拍掌站起来,“你们今天少事,日后事情就都在头上。那个女是你放,给你面子,你立马给把她抓回诏狱。”
自从半个月前吕芳发去守永陵,陈洪露出曹操模样,黄锦便从心里跟他划地断义,上回治他心腹,便知道这场架迟早要吵,今天被他逮住这个理由,不吵也收不场。迟吵是吵,早吵今后见面也就再不用热不是热冷不是冷。打定这个心思,黄锦上身这时还光着,干脆扯开裤头,将面巾伸进去擦着:“多谢陈公
巾拿过来,自己擦脖子和前胸。
“你出去。”陈洪声音在背后传来。
那当值太监慌忙低头退出去。
黄锦手停下,接着顾自擦着身子:“陈公公还不歇着?”
“你不直没歇着吗?”陈洪反问句,走到他对面椅子前坐下。
黄锦已然知道他要找什碴:“嗨。难得晒个太阳,也就宣个旨跑个腿罢。司礼监事第是老祖宗,第二便是你陈公公,当家是你们,们歇着不歇着都这样。”
“可不样。”陈洪说这话时脸色已经不好看,“从太宗文皇帝开始,宫里便定铁规矩,镇抚司归首席秉笔管,现在就当着此职。今日你去镇抚司,连个招呼也不跟打,又说是个当家,又把家给当,黄公公,这又怎说?”
“原来说是这回事,赔罪。”黄锦边说着,边照旧去绞面巾擦身子,“可当时主子万岁爷给老祖宗下旨,老祖宗出殿门就看见,叫去宣旨,说是立马放人。要再来请你陈公公示,便违主子旨。没办法,只好先破破规矩。陈公公要问这个罪,认就是。”
“上有主子万岁爷,下有老祖宗,敢问你罪?”陈洪早就摸清底细来,也知他会拿上头来压自己,这时并不动怒,“可镇抚司那边向报,主子旨意里只说放高翰文,没说放那个女。现在那个女在哪里?”
黄锦:“陈公公这个责问倒真听不懂。主子旨意里是没有说放那个女,可当时抓高翰文旨意里也没说要抓那个女。那个女是陪着高翰文进诏狱,今日既有旨意放高翰文,当然并放。这也有什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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