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陈洪低声答着,挪步走过来,双手接过那卷纸。
嘉靖:“然后到镇抚司去,告诉那些奴才,提刑司镇抚司都归你管,有事只能向你禀报。再有谁越过你
吕芳抬起头,满眼凄然:“主子,凡是真心替主子想,奴才就认定他至少有点良心。这个海瑞写这几句话确乎能替主子起些正人心作用,只不过胆子忒大些。不像有些人,今天上道疏,明天上道疏,只为博个忠名。”
嘉靖目光慢慢顺过来,脸色依然阴沉:“大明朝有胆子不少,有良心不多。至于这个海瑞到底安什心,是不是良心,朕不知道,也许裕王知道。他既是裕王用人,你们就把他写这几句话送给裕王,让裕王亲自抄遍,落上款,再刻块匾,送到六必居去挂上。看看还会有些什浮言!”说到这里他将手里那卷纸提起来。
吕芳双手去接那张纸。
“不用你去,叫陈洪进来。”嘉靖喝开他。
吕芳缩回手,这才知道陈洪早就候在殿外,只好走到精舍门口:“主子有旨,陈洪来吗?”
人心而靖浮言’。”
“想替朕靖浮言?”嘉靖望着吕芳,又盯向徐阶,“看起来外面对朕浮言还真不少!”
徐阶必须答话:“皇上圣明。文王制易,周公制礼,彼时天下皆有浮言。当时皇上让严嵩题写六必居,也是为大明天下之安定。愚民焉知圣心!今年五月严世蕃等伏诛,严嵩题写匾额还挂在那里,有些浮言自是难免。臣以为海瑞题写这几句话,也许正如他自己所说,是为‘正人心而靖浮言’。”
这番奏对诚恳而且得体,嘉靖慢慢有些接受,但心中猜忌依然未去:“个举人出身户部主事,那多言官不来靖这个浮言,他倒来靖这个浮言。这个人本事倒大!”
徐阶无法回答,又低下头去。
陈洪欠着身子幽灵般从大殿外走进来,走到精舍门口跪下:“回主子万岁爷话,奴才陈洪候旨。”
嘉靖:“跪在门口干什?这里你就进不得!”
陈洪磕个头,站起来依然低着头小媳妇似走进来。
吕芳和徐阶都低着头不看他,也不看嘉靖。
嘉靖:“三件事:先把那个海瑞写这幅字送给裕王叫他抄,落他款刻块匾送到六必居去挂上。”
嘉靖知道为避嫌吕芳也不会答这句话,便又点名:“吕芳,徐阶看样子是不会明白回话,你回朕这句话。”
“回主子,个六品小官能有什本事,难得他有这个心。”吕芳豁出来要说实话。
“什心!”嘉靖逼问。
吕芳:“替主子说话心。”
嘉靖又倒着目光看吕芳:“是他在替朕说话,还是你在替他说话,或是替朕儿子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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