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哐哐地砸门,管它呢,管它地址是真是假,砸开门再说。
门开,个头发花白阿姨上下打量着他,最后目光停在金链子上。
她说:孩子,你进来吧,先换下鞋。
她说:知道你叫毛毛。
阿姨说:坐,吃不吃水果?哦,不吃,那不吃就不吃吧……孩子,你先别问木头在哪儿,你先听给你说说们家姑娘。
他打电话,打不通,被屏蔽。
毛毛夜没睡,天亮后跑到木头公司门前等她,从日出等到日落,不见踪影。
他又等天,第三天他撞翻保安,冲进写字楼。
那个聊过天主管被他揪住衬衫领子,紧张地直眨巴眼。
毛毛先生毛毛先生……
毛毛,衣服给你改好,如果还不合适,你去找别人改吧……
她说:毛毛,以后保证不来烦你,这次真是最后次,发誓。
大颗眼泪落下,砸在衣服上,烫在毛毛手背上。
木头走,瘸拐地走。
认识她这久,看惯她泪汪汪,却是第次看到她泪如雨下。
(十)
木头脚肿,毛毛跺。
她龇牙咧嘴地看着毛毛,又看看挽着毛毛大波浪卷儿。
脸上痛意点点消融,最后片空白。她看着毛毛,眼里也是空。
毛毛伸手去拉她,她躲开。
阿姨慢悠悠地说:每个父母都会夸自己家孩子,但们家姑娘,真值得夸……她从小懂事乖巧,很小时候就开始学着去疼人。每周末去探望奶奶,书包里装
他说:有话好说有话好说,马上给马上给!总经理家庭住址马上给你。
主管冲着毛毛背影哭喊:毛毛先生,你说话要算数啊,你要记得啊,什都没告诉你……
毛毛在楼前迟疑地停步。
那个没骨气主管给地址对吗?毕业们无所有小说
木头不是总经理吗?不是开宝马车吗?怎会住在这普通家属楼里?
……
直以为这件唐装买自品牌店,原来是她亲自设计,针线亲手缝制。
唐装挂在吊灯上,毛毛站在吊灯下,看就是整个晚上。
他傻样站着,满脑子都是木头落泪时模样。
见过那多女人眼泪,为何唯独这个姑娘眼泪会让人心慌?
她抱着肩膀低着头,瘸拐地冲出去,毛毛跟上,把抓牢她。
又是眼泪汪汪,她怎永远是眼泪汪汪?
眼泪汪汪木头挣扎,眼泪汪汪地喊:懂,咱们生活方式确实不同……毛毛说:你懂个屁!
她边挣扎边喊:松手!你就是嫌不够漂亮!
木头力气忽然大得惊人,她挣脱毛毛手,抢出去两步,又转身回来,把怀里叠得整整齐齐衣服递到毛毛胸前,摁在毛毛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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