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巧,几乎和在必胜客时样。
也不知命运是在毁她还是帮她,总是安排她站在他身旁,却又堵上面墙。
……
环境变
她拥着半床被子,裸着身体发呆,床头脸盆里泡着那件酒气四溢小洋装。……
然后就毕业,干人等就此各奔东西分道扬镳。
除他和她。
他应聘上家大公司,去北方。
小师姐孑然身无牵挂,也去北方,同个城市,同家公司。
细细胳膊扶在腋下,撑着他重心,太沉,压得扶他人起东倒西歪。他摇晃着脑袋,努力地想:女朋友早已分手……这个姑娘是谁呢?
陌生姑娘不说话,只是默默地扶着他,从小街扶到学校后门,再到男生宿舍旁。
舌头浸透酒精,肿胀得塞满嘴,他醉得说不出话,灯太暗,头太晃,也看不清姑娘模样。
走不动,他瘫坐在台阶上低着头摇晃,姑娘蹲在他面前。
隐隐约约中,他听到那姑娘长叹口气,尾音是颤抖……
四年大学好比十月怀胎,毕业即为分娩,不论顺产还是剖腹产,总要告别胎盘,从个母体进入另个更庞大母体。
毕业聚餐,免不痛饮痛哭,以及痛诉衷肠,情绪饱满,婴儿样。
都在酒里,喝喝喝,挽着胳膊喝,搂着脖子喝,额头顶着额头泪眼婆娑。
难得天性解放,难得真心话大冒险。
有些话再不说就来不及,这是最后忏悔时刻,最后表白时刻。
当然不是巧合,当年她怎打探他高考志愿,如今就是怎打探他求职意向。
他们参加是同次招聘,小师姐排在他身后五六个人位置,和在学校食堂里打菜时样。
高中三年,大学四年,他是恒星,她是无名小行星,这场暗恋好比条公转轨道。
她跟着他引力旋转,从高中到大学,再到陌生北方。
北方写字楼里,他们工位只隔着堵墙。
他有心抬头去询问下,脖子刚伸直,却哇声,吐在姑娘那件小洋装上。
他被自己制造洪灾熏酸鼻子,哇又是口。
……
清醒过来时已是次日午后,他仰躺在宿舍床上,压摁着快炸裂脑袋。
他当然不知道,隔壁女生宿舍楼某张床上,小师姐抱着膝盖,从午夜坐到午后。
不管说什、听什,都在酒里……
四年里他都是校园里风云人物、众人瞩目焦点,端着杯子来敬他酒人尤其多,白、啤、红,酒来碗干,频频拥抱。
他很快就喝大,醉得眼睛睁不开。
跌跌撞撞地冲出小酒馆回学校,门槛太高,个踉跄,他栽到个细弱臂弯里。
太巧,那个臂弯好像是刻意在等待着他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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