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整个餐厅天旋地转……这是在说什呀!
所有氧气好似都不翼而飞,小师姐大口大口地喘息,却怎也喘不上来气。
……你吓到,求求你别这说话好不好……咱们还要在起生活。
他斩断话头,恨恨地说:什生活?扯什生活!没有生存,哪儿来生活?
他指着窗外斑斓林立楼厦,说:这里是北京,你懂不懂什叫生存!
仿佛脚踩空,小师姐五脏六腑猛地悬在半空,上也不是下也不是,血液都凝固。
手中烟被揉搓成粉末,他忽然开口:
……遭这多罪才刚刚站稳脚跟,怎着,又要从头再来遍?
他入神地盯着手中烟丝,说:公司规定你不是不知道,咱们两个人,定会被辞退个……
她急急地接话:不会影响你,明天就去辞职。
她热切地看着他。
她等着他惊喜地大喊出来,掀翻椅子冲过来狂吻,或许……还有求婚!
……
可惜,臆想中这切并未发生。
没有大叫,没有热吻,他直勾勾地看着她,脸上没有表情。
欢吗?
他乐,骂她傻,说升不升职和喜不喜欢你有半毛钱关系啊。
他兴致很高,学着她口气反问她:那你吃完饭以后,还会喜欢吗?
小师姐不接话茬儿,她还想再最后确认次,于是盯着那双眼睛,结结巴巴问道:
那你爱吗?
小师姐恍惚着问他那现在该
他猛地瞪圆眼睛,拳捶在桌面上:就现在这点儿薪水,能养活得三个人?!
她吓跳,慌慌张张地说:存点儿钱,今年房租也都已经交……孩子生下来就去找工作,会去挣钱,们不会活不下去。
他不睬她,拧着眉头不说话,别过脸去看着窗外。
小师姐几乎听得见血液结冰声音,咔嚓咔嚓地轻响。
冷不丁地,句话抛过来,跌在桌子上,又弹到她耳边:你那好泡,怎知道这孩子就定是……
不是在逗你玩儿啊……
小师姐瞬间慌,手忙脚乱地翻出试纸,双手递到他面前。
他盯着试纸不说话,良久,摸出盒烟,叼上根。
服务员走过来提示禁烟,他眉毛扬忽然翻脸,恶狠狠地骂道:走开!点着吗!
怎是这个反应?
年多同居生活,这句话从未在二人间提起过。
小心翼翼这久,此时此刻不得不问。她替17岁自己发问,替当下自己发问,替腹中那颗种子发问,替所有过去和未来发问。
他接住她目光,笑下,点点头,说:嗯……
那还顾虑什呢!
心口热,卡在嗓子眼里那个消息自己跑出来,等小师姐回过神来,该说话已然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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