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逃跑时候脑袋撞在肚子上,让给逮住脖子。
逗她,让她喊爸爸。她犹豫几秒钟,然后扑上来抱着大腿往上爬,边揪胡子边喊“粑粑巴巴粑粑……”还拽耳朵往里塞草棍儿,又从兜儿里掏出那个茶壶盖儿送给当礼物。
是真惊着,这个满身奶糖味儿小东西……猴儿样小姑娘,大眼睛长睫毛扑闪扑闪地看着,下子就把心给看化。
她不是个长得多漂亮孩子,做过七八年少儿节目,粉嫩乖巧小演员、小童星见得海去,有些比他爹妈还聪明,有些比洋娃娃还漂亮,但哪个也没给这种内心融化感觉。
和她妈
小姑娘
和路平性格属于两个极端,个是地底火,个是峰顶冰。彼此都不怎能接受对方性格中有棱角面,按理说,本不太可能至交。
真正拉近和路平之间距离,是个小姑娘。
小姑娘叫心心,苹果样鼓鼓脸蛋,又乖又好玩儿。
她从长春来,她妈妈爱她,怕她遭遇感冒打喷嚏流鼻涕然后命丧云南。于是用东三省娘亲之心度丽江昼夜温差之腹,秋衣毛衣保暖衣羽绒衣地把她包裹成只粽子,又里三层外三层捆上根羊毛围脖,她胳膊根本放不下来,只好整天像只鸭子样摩挲着翅膀,踉踉跄跄,用两条小细腿捣来捣去地跑。
孩子还在不知冷热岁数,也还没学会自己脱衣服,出汗满头腾腾热气,像微型空气加湿器样,毛茸茸刘海儿下面满是细细密密汗珠。
般小孩子只会用手背横着擦汗,她却早早学会像老农民样,摊开手掌从上到下胡噜满脸汗水,胡噜完还知道往后腰上抹抹。
妈妈爱她,怕她喝可乐饮料患上糖尿病命丧云南,只喂她喝矿泉水。她不爱喝,口渴就自己偷大人普洱茶喝去,那酽茶,咕嘟咕嘟两声就吞下去,还知道砸吧砸吧嘴。这点儿大孩子喝浓茶后,立马精神成猴儿,眉飞色舞地撵鸡逗猫,还满大街地骑哈士奇,吓得半条街狗慌慌张张地找掩体。
她蹦到打银店里跳舞,陀螺样地转着圈蹦跶,惊得鹤庆小老板锤子砸在自己手上。她又去找纳西族老太太聊天,话说得又密又快,快得几乎口吃,路过大人担心她咬着自己舌头,脸问号纳西老太太冲她摆着手说:“不会不会,听不会外国话嘎。”
这孩子对普洱上瘾,喝茶以后是个货真价实响马。她见第面时,刚通过自己搏斗,从家茶舍品茶桌上生抢壶紫鹃普洱,对着嘴儿灌下去。老板都快哭,说:“不心痛这壶茶,喝就喝,可你不能把茶壶盖儿也给捏着拿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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