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次恨不得永不结束。她抚摸着,流着眼泪说:“好好看看吧,别忘……”
“春苗,要娶你。”
“不要。”
“主意已定,”说,“等待着们大概是万丈深渊,但别无选择。”
“那就起跳下去吧。”她说。
。看看墙上电子钟,刚刚点半,离约定见面时间还有个半小时。放下望远镜,想强迫自己到屏风后面那张行军床上打个盹儿。但无法平静。刷牙洗脸。刮胡须剪鼻毛。对着镜子研究自己脸,半红半蓝,实在是丑陋。轻轻地拍着那半边蓝脸,自己骂自己:丑八怪!自信心顷刻问就要土崩瓦解。油然想起莫言那厮分明是为取悦于而信口胡编话:老兄,您这张脸,半边关云长,半边窦尔墩,绝对阳刚,少妇杀手。明知他胡言乱语,但自信慢慢恢复。好几次仿佛听到清脆脚步声从走廊那头由远而近,慌忙开门相迎,但看到总是空空走廊。坐在她坐过位置上苦苦等待着。翻看着她认真读过那本《家畜常见病防治手册》,她读书时神态出现在眼前。书上有她气味,有她指纹。猪瘟,此病由病毒传染,发病迅速,死亡率极高……这样书她竟然读得津津有味,真是个奇怪姑娘……
终于听到确凿敲门声。感到极度寒冷,浑身颤抖,牙齿不由自主地碰撞,“嘚嘚”作响,急忙拉开门,她嫣然笑,直透灵魂。什都忘,原先想好那些话都忘,庞抗美那阴沉暗示忘,如临深渊恐惧忘。搂住她,亲她;抱着,亲。在云上飘着,在水中沉着。什都不要,只要你。什都不怕,只要你……
在吻问隙里,睁开眼,眼睛对眼睛,离得那近。有泪,舔掉泪,咸而清新。好春苗,为什?这是不是梦,为什?蓝大哥,切都是你,你要吧……极力挣扎着,仿佛个溺水者想抓住根稻草,但连稻草也没得抓。又吻在起。有这样死去活来吻,接下来事情其实无法避免。
们拥抱着躺在那张狭窄行军床上,并不感到拥挤。“春苗,好妹妹,比你大二十岁啊,是个丑八怪,只怕是害你,真该死……”语无伦次地说着。她抚摸着胡茬子,抚摸着脸。嘴巴紧贴着耳朵,痒痒地说:“爱你……”
“为什?”
当晚,回家向妻子摊牌。她正在厢房里用簸箕扇簸绿豆。这活儿技术难度很
“不知道……”
“会对你负责……”
“不要你负责,愿意。跟你好百次,就离开你。”
就像头饥饿老牛面对百棵鲜嫩小草样。
很快就是百次,但们已经无法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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