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只胳膊……”
“这岂不是件好事吗？他就不至于退役
，你应该为他高兴才是。”
“……”
“现役也好，退役也好，同样都是为国家效力嘛。”
寺内攥着火柴
那只有魔力手又浮现在他脑海里。好像有
个东西开始强劲地蠕动，小武觉得这个看不见摸不着东西正在点点地把自己和寺内扯开。
当年月三十日，寺内就任户山军官学校学生司令副官。
小武是十天以后在偕行社从中山秘书长那儿听到这个消息。
“真吗？”
“假不，这里登出来。”
中山递给他份公报，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寺内寿三郎名字。反复看几遍，同样如此。尽管这样，小武还是难以置信。
濡以沫老夫妻。
银座盖起砖瓦结构洋楼，街头景象正在发生急剧变化。尽管是块不足四丁弹丸之地，牛肉火锅、煤气灯、马车……文明开化浪潮正在朝这里涌来。他们两人从银座朝着新桥漫步而行。走近新桥，又回到净是木头结构住家。这时小武突然想起来这前面往右拐就是练兵场。
“过去看看。”
妻子默默地跟着过去。从大马路拐弯，排排住家突然矮截，人影也稀疏起来。旧房残垣断壁和沟渠遗迹直向前延伸，穿过排石头砌成围墙拐过弯去，日比谷原练兵场就览无余地出现在道路前方。教导团所在士兵宿舍楼原封不动地保留着。种亲切感油然而生，小武疾步朝练兵场走去，传来阵阵士兵们吆喝声和马嘶声。四周不再有民房。
在片杂乱草丛前方，豆粒般大小士兵在奔跑，西边角尘土飞扬，好像骑兵队在操练，前方夕阳正在西沉。这就是小武从教导团时代到熊本出征度过八年时光地方。小武看得出神，心里掠过阵躁动，恨不得拿起剑奔跑起来。
“他胳膊应该是不好使。”
“不好使是不好使，可是还在啊。”
还在……
小武愣在那里言不发。他胳膊确实还在，那不是其他人，而是寺内本人。
“还在就另当别论。在和不在完全是两码事。”
不可能再到他们当中去。
小武茫然地望着练兵场前方那片冬日天空。
“别感冒，回去吧。”
“嗯。”
佳毓似乎察觉出丈夫心思，轻柔地招呼他。小武还是披着风衣系着围巾，纹丝不动地兀立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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