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体关系以后过三个月,她从伯母家搬出来,在中野租套公寓,费用全部由宇月负担。
宇月每周来冰见子住处三次,有时是晚上来,有时是工作时忙中偷闲来。她虽然觉得这样不妥,可是自己身体觉醒让她愕然。她独自人想这些事,有时会脸红,可是只要和宇月两个人在起,就什也不在乎。心里恐惧感正点点地离她而去,这才是真正恐怖地方。
宇月每个月给她生活费非常宽裕,剧团里不再能看得到她影子。冰见子味地等待着宇月聊以度日,他像吸吮新鲜果汁似贪婪地占有她青春。伸吾在冰见子脑海里已经黯然失色,逐渐离她而去。尽管如此,有时又会清晰地在她脑海里复苏。
这种关系持续年半以后,宇月突然离开人世。那是十月末个夜晚,宴会结束后,他从新桥乘车来冰见子家路上意外身亡。听说死因是大动脉瘤破裂,冰见子是从第三天报纸讣告中得知。举行完葬礼,过头七,冰见子还是在公寓里闭门不出。
她不能去凭吊他,可是心中直期盼着,说不定宇月会按响门铃,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过四十九天,她总算死心。她活动活动筋骨,换上衣服走到大街上。虽然新年到来,可是街上没有任何变化,阳面和阴面温度相差很大。她边走边想,如果宇月病再晚三十分钟发作就会死在公寓里,于是禁不住打个寒战。
过两个月,冰见子觉得必须上班,于是她想到被自己遗忘舞台。宇月死,剩下只有舞台,可以说冰见子因宇月离开舞台又返回舞台。对自己这种行为冰见子感到几分气恼。
创造剧团在冰见子休息这段时间内开始分化瓦解,三分之人已经离开,伸吾也不在。冰见子又回到白天在剧团、晚上去以前那家“蒂罗露”酒吧打工生活轨迹上去。和冰见子起进剧团伙伴们都成正式团员,这年半空白使她远远地落在其他人后面。开始她感到很凄凉,个星期过后她变得心灰意冷,可个月过后她不再觉得痛苦和失落。
人是可以顺应环境活下去。
冰见子自己都对这种变化感到震惊。
夏天到,这又唤醒冰见子在那个灼热夏季里委身于宇月那段记忆,这是脑子回想起来,同时也好像是自己身体回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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