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下。鸟儿韩放下母亲,拔下弹弓,装上颗泥丸,瞄着樊三大爷说:“当头,不要赶尽杀绝吧?兔子急也咬人!”言未毕,嗖溜声,颗泥丸射中樊三大爷左耳。鸟儿韩说:“看在都是中国人份上,留你条命。”樊三大爷捂着豁成两半左耳,声不吭地退。
外乡人在沙梁子下搭起几十个窝棚,争得立足之地。十几年后,这里便成个村庄。又过几十年,这里变成个繁华大镇,房屋与大栏镇几乎连成片,中间只隔着个大池塘,条小路。九十年代,大栏镇撤镇设市,沙梁子镇变成大栏市湾西区。到那时这里会有个亚洲最大东方鸟类中心,许多在国家动物园里都难觅踪影珍稀鸟类,可以在这里买到。当然,买卖珍稀鸟类活动是半秘密地进行。鸟类中心创始人,就是鸟儿韩儿子鹦鹉韩,他依靠饲养、繁殖、培育新品种鹦鹉发家致富,并在他老婆耿莲莲帮助下大出风头,然后锒铛入狱。
鸟儿韩在沙梁上埋葬母亲,提着弹弓,操着异乡口音,在大街上骂两个来回。他向村人们表达这样意思:现在是光棍条,杀个够本,杀两个赚个。希望大家能相安无事。有痨病六瞎掉双眼和樊三大爷豁耳朵为例,村里人谁也不愿再去出头。何况,三姐说,人家把娘命都搭上。
从此,外乡人和村里人便心存芥蒂和平相处。三姐与鸟儿韩几乎每天都在初次相赠双鹧鸪地方相遇,起初还像偶然相逢,后来便成为田野约会,不见不散。三姐双脚把那块地方踩得寸草不生片白净。鸟儿韩每次都不说话,扔下鸟儿便走。有时是两只斑鸠,有时是只野鸡,有次,他扔下只身高背阔、足有三十斤重大鸟。三姐费很大劲儿才把那鸟背回家,连见多识广樊三爷也不知这只鸟名字。只知道那大鸟肉味无比鲜美,当然是通过母亲分泌给乳汁间接地知道那鸟肉鲜美。
樊三爷依仗着他与们家亲密关系,特别提醒母亲注意三姐与鸟儿韩关系,他话说得质量低劣,味道腐臭:“侄媳妇,您家三姑娘与那个捕鸟……啊,伤风败俗,村里人都看不下去啦!”母亲说:“她才多大呀!”樊三大爷说:“你们家女儿,跟别人家不样。”母亲顶他句:“让那些嚼舌根子人下地狱去吧!”
尽管母亲顶樊三,但当三姐提着只半死不活丹顶鹤归来时,母亲还是严肃地与她进行谈话。“领弟,”母亲说,“咱不能再吃人家鸟。”三姐直着眼问:“为什?他打只鸟儿比捉个虱子还容易。”母亲说:“再容易也是人家捉。你难道不知道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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