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愿抗日就抗日，愿降日就降日，谁能管得着？请吧，再哕嗦休怪
不客气！”
唐姑娘掏出红塑料梳子，给
五姐六姐梳头。给六姐梳头时，五姐痴迷地望着唐姑娘。五姐目光像梳子，把唐姑娘从头梳到脚，又从脚梳到头。唐姑娘给五姐梳头时，五姐好像怕冷
样，脸上、脖子上爆起层米粒大小疙瘩。梳完
头，小唐走。五姐对母亲说：“娘，要当兵。”
两天之后，上官盼弟便穿上灰军装。她主要工作是与小唐起给沙枣花换尿布、喂奶瓶。
们生活进入最佳时期，就像当时流行小曲里唱那样：嫚啦，嫚啦不用愁，找不到青年找老头。只要跟着同志走，大白菜炖猪肉，锅里蒸着白馒头……
大白菜炖猪肉不常有，白馒头也不常有，但萝卜、熬咸鱼是常有，巨大窝窝头是常有。
“旱不死大葱，饿不着大兵。”母亲感慨地说，“们跟着当兵沾光啦，早知如此，也用不着卖孩子啦。想弟，求弟，可怜孩子啊……”
这段时间里，母亲乳汁优质高产，上官金童终于从棉布口袋里跳出来，能走二十步，能走五十步，能走上百步，终于不爬行。笨拙嘴也灵活，能流利地骂人啦。孙家大哑巴捏住小xx巴时，怒骂声：“操你妈！”
六姐去识字班，学会唱歌，唱：“十八姐把军参，参军真荣耀，咔嚓剪去大辫子，留起‘二刀毛’。站岗放哨查路条，汉*实难逃。”
识字班设在教堂里。黑驴队留下驴粪蛋子扫出去。破板凳修理好摆得整整齐齐。插翅膀天使没有，也许飞走。枣木雕成耶稣也没有，也许上天堂，也许被人偷走当劈柴。墙上挂着面黑板，黑板上写着行白色大字。貌比天仙唐姑娘用木棍戳着黑板上字，黑板发出笃笃声响。
抗——日——抗——日——女人们奶着孩子，纳着鞋底子，麻绳噌噌响着，嘴巴里跟着小唐同志念叨：抗日——抗日——在女人堆里蹒跚，在各式各样Rx房之间蹭蹭磨磨。五姐跳上讲台，对着台下女人们说：老百姓是水，子弟兵是鱼，对不对？——对——鱼最怕什
？——鱼怕什？鱼怕钩？鱼怕鱼鹰？鱼怕水蛇？——鱼最怕网！对，鱼最怕网！你们脑后是什？——髻——髻上是啥？——网——女人们至此恍然大悟，脸红脸白，交头接耳，唧唧喳喳。剪掉发髻拆下网，保护鲁大队长和蒋政委，保护他们率领铁路爆炸大队。谁带头？上官盼弟高举着大剪刀，还用纤细手指开合着大剪刀，使大剪刀变成条饥饿鳄鱼。唐姑娘说，想想吧，受尽苦难大娘大婶子们，大姑大姨们，大嫂子大姐姐们，们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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