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方方正正七进大院。教堂钟楼、木结构嘹望台,都变得小巧玲珑。平原、河流、湖泊、草甸子,草甸子上镶嵌着几十个圆镜子般池塘。有群像羊那大马,有群像狗那大骡子,这两群是司马支队牲口。有六只像兔子那大奶羊,那是家羊群。羊群中那只最大最白,是羊,是母亲向二姐提出申请,二姐委派二姐夫军需副官,军需副官派人去沂蒙山区买来。在羊旁边,站着个小女孩,她头像个小皮球。但知道她不是小女孩而是大姑娘,她头也比小皮球大得多。她是六姐念弟。今天她放羊放得可真够远,她把羊赶到这远地方并不是为羊,而是为她自己也能看飞行表演。
司马库和巴比特早已从马背上跳下来,那两匹小马自由地在牛头上漫步,寻找着开紫色花朵野苜蓿。巴比特走到悬崖边上,俯身往下望望,好像在目测高度。他孩童般脸上有庄严表情。他低头看罢悬崖又仰起脸来望望天。碧空万里,没有什好挑剔。他眯着眼,举起只手,好像在测试风力量。认为他行动是多余,风把旗子抖得那响,风把们衣服都鼓起来,风把老鹰刮得侧歪着翅膀像片旋转枯叶,你还举手干什?他进行上述活动时,司马库亦步亦趋地跟随着他,并煞有介事地模仿着他动作。司马库脸也绷得很紧,但感到他也在装模做样。
“好,”巴比特生硬地说,“可以开始。”
“好,”司马库生硬地说,“可以开始。”
士兵们抬过两个包裹,抖开其中个。是片大得似乎无边无角洁白丝绸。丝绸下拖着些白色绳子。
巴比特指挥着士兵,用那些白绳子把司马库屁股和胸膛捆绑起来。捆绑完毕后,他拉拉绳子,似乎在检查是否结实。然后他把那些白绸子布抖开,让士兵们扯着边角。风猛烈地吹来,那块长方形白绸呼啦啦响着鼓起来,士兵们松手,白布鼓成面弧形帆,绷直所有绳子,拖着司马库。司马库想站起来,但站不起来;他像头小毛驴子在地上打着滚儿。巴比特跑到他身后,抓着他背后绳子,生硬地叫着:“抓住,抓住控制绳。”司马库却猛然觉醒般地大骂着:“操你祖宗——巴比特———你这是谋杀——”
二姐从地毯上爬起来,向司马库追去。她刚跑两三步,司马库就从悬崖边缘上滚下去。他叫骂声也停止。巴比特大声吼叫:“拉左手绳子,拉,笨蛋!”
们都到悬崖边,连八姐也跟过来,她懵懵懂懂往前走,被大姐把拉住。那片白绸,真正成片洁白云,歪歪斜斜、忽忽悠悠地向前飞去。司马库悬在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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