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子这个杂种说,‘活着多受点罪,死后上天堂。’这个鳖蛋脚就把踢到沙坑里。这时,伙人吆吆喝喝从沙梁子后边转过来。领头是福生堂二掌柜司马库,侍候过他三姨太太,心里想:救星来!司马库穿着大马靴子,晃晃荡荡走过来。几年不见,二掌柜可是老多。他问:”那边是谁?‘小狮子说:“,小狮子!’‘你在干什?”埋人!“埋谁?”沙梁子村民兵队长进财家子。’司马库近前,说:“那个坑里是谁?”二掌柜,救命吧!‘喊着,’侍候过三姨太太,是郭罗锅屋里。“是你呀,‘司马库说,’你怎犯在他手里?”多说话。二掌柜,开恩吧!‘司马库对小狮子说:“放她吧。’小狮子说:”大队长,放她们就凑不够百,‘司马库说:“别凑数,该杀就杀,不该杀别杀。’个大汉伸下锨,让拽着锨头,把拖上来。说千道万,司马库还是个讲理人,要不是司马库,就被小狮子那个杂种给活埋。”
区干部们连推带拉地把郭马氏弄走。
脸色苍白蔡老师提着教鞭重新回到她位置上,继续讲解酷刑辞条,尽管她眼泪汪汪,说话声音还是那样凄婉悲凉,但学生们哭声却消失。看到周围那些刚才还在捶胸顿足人,现在满脸都是疲倦和不耐烦。那些散发着血腥味图片,像浸泡多日又晒干烙饼样,枯燥无味。与郭马氏富有权威现身说法相比,图片和讲解显得那样虚假、缺乏感情色彩。
脑子里晃动着郭马氏亲历过那轮白得刺眼月亮,还有进财笆斗样大头,还有那定是机警凶狠、像猞猁样小狮子。这些形象是活灵活现,而画面上形象是——只能是浸泡多日又晒干死面烙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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