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为什不给余斟酒?斟满,斟满。来,你也干这杯。你脸色苍白,你哭?夫人,莫哭,余已经打定主意,决不能让那畜生把百两银子拿到手,决不能让克罗德那个杂种阴谋得逞。余也决不能让袁世凯如愿。姓袁千刀万剐余胞弟,惨!惨!惨啊!袁世凯口蜜腹剑,笑里藏刀,他不会轻易地饶过余。收拾孙丙,他就会收拾为夫。夫人,横竖是个死,不如死得痛快。在这样时候,活着就是狗,死才是人。夫人,咱们夫妻十几年,虽然至今还没熬下男半女,但也是齐眉举案,夫唱妇随。明天早,你就回湖南去吧,车子余已经准备好。余家中还有十亩水田,五间草屋,历年积攒银子大概有三百两,够你粗衣淡饭过辈子。你走之后,余就无牵无挂。夫人啊,你莫哭,你哭余心痛。生在这乱世,为官为民都不易,乱世人不如太平犬。夫人,你还乡之后,把二弟儿子过继过来个,让他替你养老送终。余已经把信写好,他们不会不答应。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夫人,你千万别这样说,你如果也死,谁为余烧化纸钱?你也不能待在这里,你在这里,余就下不决心。
夫人,余有件对不起你事,早就想对你说,其实余不说你也知道。余与孙丙女儿、也就是赵甲儿媳孙眉娘相好已经三年,她肚子里,已经怀上余孩子。夫人,看在们夫妻十几年份上,等她生产后,如果是个男孩,你就想法把他弄到湖南去,如果是个女孩,就罢休。这是余最
那畜生磕个响头,说:“谢大人!”
袁大人说:“高密县,你也样!”
余答道:“卑职定尽心办理,不遗余力。”
袁大人起身离开座位,与克罗德相伴着往堂下走去。刚走几步,他又回过头来,仿佛突然想起似,漫不经心地问:“高密县,听说你把刘裴村公子从四川带到任上?”
“是,大人,”余毫不含糊地说,“四川富顺,正是刘裴村年兄故乡。余在富顺为令期间,刘夫人举家扶柩返还故乡。为表示同年之谊,余曾去刘家吊唁,并赠送赙仪十两。不久,刘夫人因哀伤过度,跨鹤西去,临终时将刘朴托付给余。余见他为人机警,办事谨慎,就将他安排在县衙做公。”
“高密县啊,你是个坦率人,个正派人,个不附炎趋势人,个有情有义人,”袁大人高深莫测地说,“但也是个不识时务人。”
余将头颅伏在地上,说:“卑职感谢大人教诲!”
“赵甲啊,”袁大人说,“你可是那刘朴杀父仇人哪!”
那畜生伶牙俐齿地说:“小执行是皇太后懿旨。”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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