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上骡子和驴与们并行。沉重驮篓使
说:放心吧,干别不行,凫水还行。
万有大风浪,就把桃子掀到水里。父亲说。
放心吧,说。
对着牵着女儿站在河堤上小狮子挥挥手。
小狮子也对着挥挥手。
木船,但包产到户后,这些船都不知去向。
人民群众中蕴藏着无穷创造力,此话点不假。父亲跑到厢房,从房梁上拿下四个葫芦,然后又扛出四根木料,提出绳索,在院子里扎制木筏。脱外衣,只穿着裤头背心,帮父亲干活。小狮子撑着伞,为遮雨。女儿撑着她小伞,在院子里跑来跑去。示意小狮子为父亲撑伞避雨,但父亲说不用。父亲肩上披着块塑料布,光着头,雨水与汗水混合,在他脸上流。像父亲这种老农民,劳动时全神贯注,下手准确而有力,点多余动作都没有。筏子很快就扎制好。
当们把筏子抬出去时,河堤上已经热闹非凡。那些消逝木船,突然都出现。与木船同时下水,还有几十个木筏,绑在木筏上,有葫芦,有充足气马车内胎,还有白色泡沫塑料。不知谁家,还弄出个大木盆。船只、木筏都用绳索固定在河堤柳树上。每条胡同里,都有扛着桃篓人,匆匆地走来。
那些家里养骡子与驴子人,已经把装满桃子驮篓装在牲口背上。几十匹大牲口,在河堤上排成列。
有个泅水过来公社干部,身穿雨衣,挽着裤管,手提着凉鞋,站在河堤上大声吆喝着。
父亲把拴在树上缆绳解下来,抛给。
接住缆绳,挽好,操起长竿,戳住河堤,用力撑,沉重筏子缓缓向前移动。
小心啊!
千万小心啊!
掌控着木筏,沿着离河堤较近地方,慢慢向前漂流。
看到在家木筏前边,有个绑扎得近乎华丽木筏。四根粗大杉木,用牛皮绳捆绑成“井”字形。中间空隙用镰柄粗圆木编排起来,筏子下边,绑着四个红色充足气马车内胎。虽然筏子上已装上十几筐桃子,但筏子吃力很浅,可见这四个轮胎浮力强大。筏子四角和中间,还绑上五根立木,立木上撑着浅蓝色塑料薄膜,可以遮阳,当然也可避雨。这样筏子,绝不是半天工夫能制造出来。
王脚披着蓑衣,戴着斗笠,蹲在筏子前头,仿佛个垂钓渔翁。
家木筏上只装六篓桃子,吃水已经很深。父亲坚持要再装上两篓。说:再装两篓可以,但您就不要去,人撑去。
父亲可能考虑到与小狮子是结婚第二日,非要自己去,说:爹,别争,您看看满河堤人,哪有您这个岁数还下河撑筏?
父亲说:那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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