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火把与口哨（4 / 40）

美好记忆都化成这烛照天地火焰坦率地承认当时根本没想到宋老师和他儿子宋元估计周围人们也没有想到只有当二大娘跪在众人面前喊叫着“救救男人吧救救儿子吧……”这时候大家才想起在那熊熊火焰里还有两个人个是村子里最有文化人个是村子里最可爱孩子。村党支部书记郭大发这个参加过抗美援朝、条腿上留有残疾荣誉军人从个男人手里接过桶水提着瘸拐地试图往火焰靠近那炽热火焰似乎把他照耀成个闪光透明体平日里对这个满嘴酒气、动辄开口骂人瘸人没有好感但在这刻突然感觉到他高大威猛像个英雄。曾经认为村子里传说甚广他在朝鲜战场上用步枪打下架美国飞机事纯属吹牛但在这时刻觉得那是千真万确事实。有人大喊郭支书危险但郭支书就像扭秧歌似轻盈而飘忽地提着桶水靠近那大火然后手提着铁桶鼻子手把着桶底以那条健康右腿为支撑以那条有残左腿为辅助猛地将身体旋转百八十度道明亮水瀑飞向烈火烈火似乎略微地暗下颤抖下但随即更猛烈地燃烧起来。后来当学到“杯水车薪”这个词时立即就回忆起这个场面。村里老者也喊“支书闪开吧没有救”这时二大娘又哭起来。支书退后几步对着他那位担任民兵连长侄子吼叫“还傻站着干什快男人们排成队从这儿到井边隔两米个老吴、老聂、老陈你们三个负责从井里往上打水其余人传递不要乱快”

尽管事后证明这点水对这样火势几乎没发挥什作用但大家都不得不佩服郭书记在危急时刻决策能力和身先士卒英雄精神在那晩情况下这样安排是最有条不紊、效率最高而且他是那样地知人善任老吴、老聂、老陈是村子里三个巧匠老吴是泥瓦匠老聂是木匠老陈是铁匠这三个人都上年纪腿脚不如年轻人利落但他们手上都有尺寸摸着从井里往上打水村里人没有比他们更合适。话说这条从大柳树下到教堂长达数百米输水线就立刻地运转起来那位当过几年坦克兵民兵连长郭光星几次要把叔叔换下来但都遭到拒绝。于是他也就担当起将桶里水泼向火焰最危险工作表现出他曾经有过军人勇气。大约有个小时过去从井台那边传来喊叫说井水已经干。是桶里水早就变少变浑而人们体力也消耗得差不多幸好火焰渐渐变弱水泼进火堆里爆发出奇特香味弥漫在天地之间。被吓昏狗开始叫起来。河对岸那个名叫沙子口小村里人也提着水桶拿着十字镐下到河底砰砰啪啪地凿开冰层从河中提水过来。领头那人穿件扎着術线棉袄腰里